“怎么看张科长的邀请?”没吃两口,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女孩一边认真锯着面前那块T骨牛小排,一边心不在焉地复述张科长电话里?的内容,讲完,满不在乎地补了句:“张科长盛意拳拳,我不好意思当?面回绝他,明天再打电话说sorry啦。”
“你真的压根就没考虑过要去?”
她的脸上升起了几丝红云:“去干嘛?我走了,你那么多的工作交给谁?依依有本事让你按时吃药吗?”
一曲歌,欢快地自心底唱响,他虽面色如常,但是,一双饱含着无数温存与眷念的眼睛,却轻而易举地泄露了内心的感?动。
“你也不怕审美疲劳的?”他故意嗔怪说。
她惊奇地睁大双眼:“你美吗?”
“你……,”大少气笑不得,唯只好一声叹息,放下手中的刀叉,转覆在她手上:“小萱,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去。”
手下的那只手一颤,他装没察觉,继续说:“因为你牵涉其中,所以,我对张科长的事也是异常关心,仔细打听,才?发现他并不简单,这次能平安归来更说明了张在央行的背景深厚,按你所说,他能以退休作?代价的交换,不可能低,换句话说,扶你登场是他最后一搏,”大少仰入沙发椅背,自信满满,“我已经想象得到他能帮你争取到的位置了。”
“会是什么?”叶萱抽回手,继续来来回回地锯那块T骨排。
“至少是副科级别。”
她没再接话。
“萱,那是央行,是所有银行的管理行,你若是能在里面有一席之地,对瑁辉、对我,意义深远。”
今天的牛排怎么煎得这么老?叶萱咬了一口,烦燥地放下了刀叉。
“你怎么了?”看她东张西望,大少奇怪地问,胡椒汁刺激到了他喉咙,很不舒服地咳嗽起来。
叶萱赶紧递上杯水,想说什么,又缩了回去,犹豫再三,憋出一句:“我吃得差不多了,能走了吗?下午事情还比较多。”
看看盘子里?被她割得七零八碎、分量却不见少的牛排,大少蹙了蹙眉,似是有些不忍她的隐忍,可一想到这是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只得咽下口口水,顾左右而言他。
“下午放半天假,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他温柔地问。
算是奖励我能去央行为瑁辉的辉煌再多做贡献?她闷闷想,淡淡说:“改天吧。”
我为什么要去?
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去?
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回到办公室,叶萱已经踱来踱去揪扯着头发冥思良久了,苦无头绪,抬眼间看见柴俊喝剩的那小半瓶朗姆酒,本是无意中拿手里?把玩,却不知怎的,玩着玩着就就着瓶子喝了一口,她忘了那是柴俊喝过的酒瓶,只觉醇酒入喉,别样熏人。
好酒!难怪柴俊无意中见到客户送的这箱酒后,三天两头地往这跑。
如此佳酿,适合与死党骑坐江边石柱,一人一瓶,交碰呷酒,述尽生?平惆怅。
算了,大少说去就去吧,到哪里不都是做事。定下来了,也就别管是今天还是明天了,回张科长信儿吧,也省得别人久等的。
她拿起手机,拨了出来。
“叶劳模,这么快就把报表看完了?”
叶萱悚然一惊,怎么打给了柴俊?
“柴……柴少,不好意思,我,我打错了!”她结结巴巴解释。
电话那头的柴俊愣住,又打错电话?她这段时间怎么回事来着?
“别挂,”他止住她,声音恢复正经:“你在哪里?”
“公司。”
“我马上过来,二十分钟到。”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去过干嘛,只是,直觉要去。
叶萱未语。
也未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中秋佳节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