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琥:“……”
华琥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道:“你以后还是照旧,叫我小琥吧。”
他已经向严泠在语言学上的审美能力表示屈服了。
严泠:“……”
他倒是觉得琥子这个称呼叫得挺亲近的,不过当然还是叫了很多年的小琥更加琅琅上口,于是就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叫小琥好听一点。”
何止是好听一点啊,华琥在心里吐了个槽儿道,一面觉得他的工科成绩如此优秀,是否让渡了一些偏科的嫌疑。
得想办法弄点儿风花雪月的东西,陶冶一下这家伙的情操,华琥在心里认真地寻思道。
要说乐器,严泠也会几样,技艺不能说是不精湛,然而他似乎更加认为这是一种技巧上的能力,而不算是自己在文艺方面的成就。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在情感方面的内存比较少,想要在文学艺术当面取得登峰造极的成就是不太可能的,只能作为陶冶情操的手段这样子,所以严泠在演奏乐器的方面,带有一点匠气。
当然了,比起一般人来说,他的演奏技巧依然不能说是不高超的,并且鉴赏能力也很优秀,视角被训练得很好,只是,他并不是乐在其中的。
一旦不是乐在其中,这些文艺就失去了光彩,所以严泠也就渐渐地对它们敬而远之了。
得想个法子重新把他经过博物馆里去回个炉,华琥非常认真地这样想到。
严泠是被当作精英培养起来的,相比之下,华琥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向来被家里当作一颗掌上明珠一般的宠着,舍不得他受一点儿劳累,事实上,他小的时候身体素质也不允许。
所以他们家对于他的情操方面的陶冶,只要能用自然风景的,就不再使用那种绘画,雕塑,音乐等等的间接经验去培养了。
华琥本来从小到大的很多时候,都是住在疗养胜地的,优美的自然风光就足以让他的性情温文而活泼,并且没有多余的雕饰,一切都是天真烂漫的初始状态,这反而让华琥得到了一种与学院派截然不同的吟游诗人一般的艺术家气质。
不过华琥觉得现在跟他讨论是不是学院派也没什么意思,为今之计,不如他们一起去逛一下美术馆之类的地方,切磋一下他们对于艺术的不同的看法,看看能不能碰撞出什么火花,反正他们还是要不断的相亲的不是吗?华琥心想。
于是华琥就对严泠提出了下一次相亲的地点的提议。
“这个没有问题。”严泠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
时间一晃来到了华琥和严泠约定的那天。
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美术馆里的人并不多,基本上一个展厅里也就只有华琥和严泠,还有另外的小猫两三只了。
华琥和严泠信步闲游,来到了一幅名画的面前,流连在了那里。
“小哥哥,我小的时候挺喜欢这幅画儿的。”华琥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可以听到的声音,与严泠小声地交谈着。
“是吗?我也对这幅画有所了解。”严泠颇为感兴趣地说道。
华琥喜欢的作品未必都是学界公认的顶级名画,但是他的眼光也颇为独到,刚好喜欢的也是严泠曾经做过深入了解的一幅画。
“真的?那你能讲给我听听吗?我都没有专门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华琥来了兴致,向严泠询问道。
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喜欢这幅画中的细节,当然了,华琥也不是没有查过资料,了解过一些关于这幅画儿的来龙去脉,只不过他主要了解的部分,都在那些非常细小的部分上,并不耐烦去翻阅那些经典的大部头,如果严泠能深入浅出地给他吃了小皂,华琥倒是还可以耐烦的。
“当然可以。只要你喜欢听的话。”严泠点了点头,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严泠在学生时代,就以他惊人的记忆力闻名,这会儿简直是一本活的艺术教科书,直接从作者的人物传记背了起来。
一开始,华琥听得还算是有滋有味的,然而到了后来,当严泠把画家的生平十年十年,巨细靡遗地铺陈开来之后,华琥就有一种后悔了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