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追求过于清沧。
她明白她的不怀好意出自哪里,却没想着平白无故被她嘲讽一番——毕竟,林淼好歹也是林家有名有份的一位,虽然不受重视,但面前这位,无论是林淼本人,都不会有多忌惮顾虑。
刘卉今天这一出,恐怕是看着苏欢、赵铮云都不在她身旁,没了可能会让她这番嘲讽吃力不讨好的阻碍,鼓起勇气开口道的。
刘卉用着愤恨的目光看她,面上的神情又嫉又妒。
宋渺嗤地一笑,她冷冷反问一句:“关你什么事?”
刘卉说:“因为你,他进了牢狱——”
“那是他自己愿意的。”
宋渺看着她,眼里泠泠的艳意,她轻声说:“我也管不着他……更何况,我被他囚禁了一个月之久,你觉得他无辜吗?”
她与于清沧的闹剧一场,在圈内自然沸沸扬扬,不少人笑话于清沧真心错付,也有不少人嘲讽林淼阴沟里翻船。被这么一个内心极端的男人囚禁,固然有林淼自己在感情上的放荡不端庄的错,但她错的地方却不是被于清沧囚禁这件事。
奈何还有不少人觉得,被囚禁也是她这个女人的错处。
宋渺说得平静,她眉眼间的坦然自若让人不禁呆怔。刘卉也迟疑两秒,才惊觉她将她的思绪拉扯到另一边。
她反应过来,才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寒森:“你都不会觉得愧疚吗?因为你他成了那样的人!”
刘卉显然对于清沧心思不浅,她眉宇间有深深怨怼,宋渺没多辩驳,她只冷淡道:“他不喜欢你是你的错吗?”
刘卉一时语塞。
“所以,他太爱我也不是我的错。”
宋渺唇角微弯,她轻松道:“谁让他那么爱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
草场并非一片平整,因为整个俱乐部大部分都在山丘上,只有小部分赛马场是平地,一旦人马步入山丘,踪影比起在平地就更难寻到。于是赵铮云与苏欢两人很快就甩脱身后赶上来的众人。
一黑一白的马前后紧跟奔跑,到了场地临界处,他们才放慢了速度,让两只马各自缓下,闲庭信步地低头啃草。
他们俩闲闲交谈几句。苏欢性格开朗,对着赵铮云这种冷冷淡淡的人也很能调剂气氛,他们谈了些闲杂事,很快,苏欢就猛地将话题转到了林家身上。
苏欢一身鲜红骑马装,她笑着问道:“赵铮云,你知道林枳承和林淼之间是什么关系吗?”她回国不久,因为先对林淼起的心思,不太愿意特地去查探消息。而今宋渺又挑明她们之间不太可能,她只得将心中思绪暗藏住,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很在意她。
虽说大致知道点,但她还是太不了解她了。索性苏欢与赵铮云关系不错,她想着他与林枳承关系也好,就出口问了。
赵铮云说:“兄妹关系。”
苏欢说:“我也知道是兄妹关系,但是他们兄妹俩是不是关系不太好?听说林家老太太也特别不喜欢林淼?”
她一双桃花眼里有剔透的情绪,清澈见底,赵铮云对上,他迟疑道:“差不多吧。”
还是不怎么想将好友的情况说得太透,他想回避,却冷不丁被苏欢的下一句质问得僵住。
“所以,他一个被人父母救回来的人,有什么资格不去管人家唯一的女儿?”
“听说他还骂过人姑娘?他个出国多年回来就铆劲儿想看姑娘又乖又甜的——他是洋墨水喝多了?”
苏欢一口痞里痞气话,不糙,但也不好听。
她说着,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像是仅仅不太明白林家怎么将这么一笔好牌打散般。
最后,她淡淡道:“最近有一笔大生意,苏家本想试试林家行不行,现在看看大概没戏了。”
赵铮云僵住,他皱眉看她,脑中很快回忆起前些天苏家本想来洽谈的一个合同,后来因为某些事,那头又没了消息。
而那合同,一旦签订,收益最少也能达到赵氏一年四分之一的营业额。
“嗯,和个拎不清的做朋友……恐怕也没戏。”
她暧昧不清说,旋即张扬跋扈地弯唇笑起来,红衣白肤,出彩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