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点头表示理解,煞有其事的围着货车转了一圈,然后说:“关我何事。”
“你!哪怕你是仙门之人,也不能欺人太甚!你们修行之人不都讲究普济众生,救世人于水火吗!就你这样的不配当个修行之人!”壮汉气得涨红了脸,握着马鞭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只剩一点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出手。
萧羽撇他一眼,心说:你那说的是佛家的理念,我虽然秃头但是不光头。
正想怼两句,人群外传来一声惊呼:“锦玉!”
一名骑在马上,十三、四岁的少女,马尾高竖身着软甲,内着橙色衣衫的灵秀少女惊疑的呼叫出声,下马推开人群冲到白石、牵着的马面前,仔细打量着白锦马。
“锦玉,你是不是锦玉?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小小啊!”
白锦马眨了眨眼,似乎真的认识少女,亲昵的蹭了蹭她。
少女抱着马头一阵感慨,注意到它身上血淋淋的伤痕又惊到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伤的你?谁!”
少女回头寻找凶手,萧羽及时的让了个身,让壮汉暴露在少女面前。
少女看到壮汉手上还带着血的马鞭,冷眉一指:“你是何人,可知私自盗用军马可是死罪!”
壮汉认识少女,或者说是少女的身份,吓得腿软跪倒在地:“小郡主饶命,饶命啊,小的不知道这是军马啊!这马是小的在集市上跟何三买的,何三也没告诉小的这是军马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所说是否属实,我自会查证,但购买军马,还私自用刑,罪加一等。”少女抬手招来两个将士:“带回去严加审问。”
“不是!冤枉啊!小的冤枉啊……”壮汉还在喊冤,被士兵无情的拖走了。
蔺攸这才回过头,方才在外听了一耳朵,知道是萧羽他们救了白锦马,抱拳于胸前行了个礼:“方才多谢诸位仙长救了锦玉,在下蔺攸,不知诸位仙长如何称呼?”
萧羽正愁这马没地方安置,有人接手自是高兴:“萧羽,这是我徒弟白石、青钰。”
蔺攸行的是武人的礼节,身上穿着软甲,坐骑的马背上挂着一柄长木仓,行事作风像个军人,南阳有不少女将领,但是蔺攸的这年龄,未免太小了些,且那壮汉之前叫她小郡主,她姓蔺,南阳的皇族姓顾,具萧羽所知,南阳没有异姓王。
看出萧羽似乎很疑惑,蔺攸也不解释:“诸位仙长看着约莫是第一次来长池关?不知道所谓何事,若有需要,蔺攸或许能帮上一点忙。”
萧羽领了情摇头道:“暂时不用。”
蔺攸担心着白锦马身上的伤势,想着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塞给萧羽:“仙长若有事届时可到城西官驿寻我,在长池关内,蔺攸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锦玉看着伤势严重,我需尽快找人给它医治,就此先告辞了,拜别诸位。”说完便焦急的牵着白锦马走了。
萧羽看了看,知道小姑娘是不想欠人情才塞了块牌子过来,索性把牌子扔背包里,百姓见没热闹了也就逐渐散了去。
白石凑了过来,悄悄摊开掌心,掌心上是一个黑油油脏兮兮裹满泥污的东西,只比拇指大那么一点。
“这是什么?”
白石摇头:“不知道,刚才扶那匹马起来的时候,看到它脚蹄上被龙铁丝缠着这东西,我就摘下来了。”就白锦马浑身脏成那样,以及壮汉对它的态度,看来没人给它认真清洗过,才导致这东西一直没被发现。
青钰伸手在那东西身上点了一下,水流冲刷着上面的污垢,勉强露出一丝可以让人分辨的东西:“这布料材质看着是海葛。”
龙铁丝是一种韧度极强的丝线,海葛布也是极其稀有的材料,制成的布匹水火不侵万年不腐,这两样东西都价值不菲,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怎么会藏在一批马的脚蹄上?
三人对视一眼,市集中心人流往来的地方不方便说话,萧羽把东西先收了,本来打算带着徒弟四处逛逛熟悉环境的也暂且放下,找了间客栈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