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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27犯流氓罪的原配(1 / 2)


沈容接到电报不疑有他,因为电报确实是从老家那边发过来的,她也想不到为了陷害她,柯兴言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竟然会特意跑到几百里外去给她发电报。

收起了电报,沈容给老师请了个假,又给班上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赶紧下楼,拿着钱去火车站了。

她到火车站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距电报上火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沈容只好进站找了个椅子?坐下等着。

等待的时光总是很漫长,沈容心里非常没底。电报上只有那么简单的几?个字,也没说清楚沈父究竟得了什么病,但能让他特意到C城治病,这病恐怕不轻。

哎,要是有电话或者手机就好了,她也能问清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头雾水,只能干着急。这一刻,沈容无比怀念后世人手一只在哪儿都能联系和沟通的手机。

等了许久,时间终于到了晚上9:30,广播通知,列车进站了,沈容马上站了起来,走到出站口那里接人。

很快就有旅客出来了,沈容生怕错过了沈父,眼也不眨地盯着,可是直到人都走光了,她还是没看到沈父出来。

看着空荡荡的出口,沈容蹙起了眉头,难道是沈父身体不便,所以落在了后面?她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人出来。

沈容坐不住了,找了个火车站工作人员问道:“你好,同志,今天从云东开来的1234次列车,还有旅客滞留在站内吗?”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她一眼,摇头:“都走完了,谁没事留在火车站里啊。”

这倒也是,现在的火车站,地面还是水泥地,冷冰冰的,墙壁也就刷了一层白灰,非常简陋,而且因为列车比较少,晚上乘车的旅客不多?,里面也比较冷清。谁没事干,窝在里面过夜啊,又不是流浪汉。更何况,沈父可是来治病的,更耽搁不起。

沈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十点了,现在都还没人,沈父应该没有在这趟列车上,那这封电报是怎么回事?恶作剧?也不至于,这可是个“惜字如?金”的年代,电报上一个字就得一毛二,发这么一封电报,一块钱就没了,一块钱都够买两斤猪肉了,没什么深仇大恨,谁舍得浪费这个钱去捉弄她?原主虽然娇生惯养,任性了一点,但也不是什么恶毒的姑娘,顶多小姐妹之间发生一点口角,过去就完了,谁也不会一直记着。

不是恶作剧,还知道她的学校、年级和系别,莫非这是谁刻意为之?那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沈容百思不得其解,握着电报走出了火车站,抬起头看着外面无边的夜色,她心里突了一下,十点多,已经没有公交车了。这个年代也没有出租车,那她怎么回去?走回去得十几?里地,可能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晚上走个十几?里的夜路不算什么,但习惯了后世便捷交通的沈容很不适应。

大晚上的,一个女人走十几?里的夜路不安全。琢磨了一下,沈容脚步一转,退回了火车站里。

在火车站外广场的柱子下喂蚊子?,一直盯着出口的柯兴言见沈容出来,兴奋得肾上腺素飙升,汗都冒了出来,可过了两秒,他又眼睁睁地看着沈容回去。

靠!柯兴言急得想骂娘,挠了一把?胳膊上蚊子?咬出的红疙瘩,郁闷地想,沈容这又进去干什么?难道她打算不回去了,就在火车站里蹲一晚?火车站里冷冰冰的,什么都没有,她图什么啊?

沈容的安全意识太强,超乎了柯兴言的预料。他有点头大,为了引沈容上钩,他可是来回坐了上千里的火车,花了好几十块钱,人受罪,钱包也跟着受了罪,难道又要白忙活一场?

更何况,他今天还请了两个“朋友”帮忙,现在就埋伏在火车站回C城大学的路上,如?果沈容迟迟不来,那岂不是让他们白等一晚上?

柯兴言心?里焦急不已,目光焦灼地盯着火车站门口那昏暗的灯光,盼着沈容只是进去上厕所或者其他的去了,过一会儿就会出来。

但他的希望落空了,十几?分?钟后,沈容还是没出来,柯兴言等不及了,他拎着自己的帆布包,跑进了火车站。

明知有诡异,沈容当然不会以身涉险,她回到了候车室,找了一张蓝色的椅子?坐下,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既然火车站旁边没有招待所,也没车,那她今晚就在火车站里过夜吧,火车站里有工作人员和公安,至少安全无虞,这样不管对方是奔着什么来的,都能保证她今晚不出事。

柯兴言走进候车室就看到了沈容。

这个点,晚上已经很少有列车了,候车室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二十个人东倒西歪地躺在椅子?上,抱着行李睡觉。

只有沈容,手按在挎包上,背靠着椅背,哪怕是睡觉也规规矩矩的。柯兴言的脚步顿住了,他隔着十来米远打量着沈容,自从他回城之后,短短三四年不见,沈容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以前是什么样子呢?柯兴言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天天缠着自己,把?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讨好他,就只为了他能给她一个笑脸。

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他主导,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得到沈容的一切,牵动她的情绪,让她为他悲,为他喜。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沈容由一个直白鲁莽一根筋的老土少女变成了一个沉稳、干练的摩登女郎,活成了他梦想中的样子,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拥有着天之骄子?的名头,前途一片光明。

柯兴言又羡又妒,心?里酸涩交加,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慢慢靠近沈容身边,刚想坐下,沈容忽地睁开了眼睛,那对黑漆漆的眸子一片清明,闪烁着慑人的光芒,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糊。

“你……阿容,你没睡着啊。”柯兴言讪讪地笑道。

这种地方能安心?地睡过去才怪了,沈容也就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柯兴言一走近她就发现了。

不过在这个地方碰到他,就有点稀奇了。沈容瞥了一眼他的帆布包,收回了目光,不言不语。

柯兴言坐到沈容旁边,自己先解释起来:“我要去看在浏城的姑姑,不过刚才广播说,浏城那边好像发生了山洪,今晚列车恐怕是来不了了。你呢?”

他的话沈容一个字都不信,哪怕他拿着包,一副出远门的样子。现在已经进入了初夏,雨水增多?,是很可能发生山洪阻路,但真这样,只怕好几天这条铁路线都恢复不了,他不回家来候车室干嘛?更巧的是,她在候车室就正好碰上了他。

沈容相信这世上有很多?巧合,不过这其中有多?少巧合是真的巧合,而非人为的,那就不好说了。

柯兴言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真是太可疑了!

沈容想验证一下这封电报跟他有没有关系,遂睁开了眼睛,淡淡地说:“来接一个人,人没到,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吧?我明天再发电报问问。”

“这样啊,那你准备在候车室睡一晚上吗?晚上比较冷,你小心感?冒了。”柯兴言关心地说道。

沈容看了他一眼,撑着额头无奈地说:“那有什么办法,这都快11点了,公交车都停运了,我对C城的路不是很熟,黑灯瞎火的,肯定会迷路,不如?在火车站等一晚上,也就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原来如此,他就说嘛,沈容怎么会突然又折了回去,敢情是担心?找不到路。也是,她来C城还不到一年,平日里活动得最多?的地方也是C城大学,不熟悉路也正常。

柯兴言搓了搓胳膊上因为冷意泛起的鸡皮疙瘩,自告奋勇地对沈容说:“那我送你回去吧,我今晚的火车肯定是来不了了。”

沈容不动:“这不方便。”

柯兴言嗤笑:“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虽然离了婚,可也有一个共同的儿子,你还不相信我吗?”

见沈容还是用那种将信将疑地目光看着自己。柯兴言苦笑道:“阿容,我是想跟你复婚。但你不同意,我也不可能强迫你,你说是不是?我柯兴言确实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我也是个男人,不可能伤害自己儿子的妈。”

这可未必,原主可是有前车之鉴,说明这个看起来无害的男人实际上有多?心?狠手辣!

柯兴言越是这么说,沈容越是怀疑他。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被他盯上了,只有破了他的计划,否则今天不成,他下回还要来。今天柯兴言来得这么巧,还这么会说话,一个劲儿地鼓动她回学校,沈容怀疑,这封电报很可能是他搞出来的,至于目标嘛,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沈容站了起来:“你说得也有道理?,谢谢你,我去趟洗手间,麻烦你等我一会儿。”

“不急,我等你。”柯兴言非常好说话地点头道。

等沈容一走,他脸上热情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阴鸷和志在必得。

沈容再怎么着也想不到,他会让人看到她和他衣衫不整在一起的画面,那时候,她还能不嫁给他吗?她不嫁,他就去C城大学闹,把?今晚发生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看她嫁不嫁!

沈容这趟洗手间去得有点久,久到柯兴言都怀疑她是不是跑路了,她才回来。

柯兴言连忙迎了上去,笑着对沈容说:“准备好了,那咱们走吧,我买了根蜡烛,要是待会儿看不见,我把?蜡烛点起来。”

蜡烛光是他跟人约好的信号,只要烛火一点起,对方就行动。

沈容点头:“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两人并列着出了火车站。这时候基础设施还不是很完善,加上电力供应不足了,到了夜晚,只有主干道上的路灯还亮着,很多?比较偏僻的地方要么没安装路灯,就是有也已经熄灯了。整座城市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微弱的光芒从原处飘来,照得路面模模糊糊能看见,不至于睁眼黑。

沈容跟在柯兴言后面一步,谨慎地盯着四周,眼皮掀起来时不时地盯着柯兴言看几?秒,思忖他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人,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他们俩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蛙鸣虫叫,显得夜晚更加寂静。

沈容沉静地跟在柯兴言背后,悄悄地留意着四周的环境,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这确实是去c城大学的路,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打算把?她带到其他地方去。

难道他真的只是好心?地送自己回去?

沈容不信,跟在他的后面,神经绷得紧紧的。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前方是一片居民区,好像是钢铁厂的宿舍楼。这个点,楼房里的人都睡觉了,矗立在路边的房子一片漆黑。

“这边的路不好走,我点蜡烛。”柯兴言说着擦亮了火柴,点燃了蜡烛,单手持着蜡烛,扭头对沈容说。

烛火跳跃的光芒打在柯兴言的脸上,把?他那张笑脸映衬得格外狰狞,沈容心里突了一下,定睛一瞧,又没了,刚才那一瞬仿佛是她的错觉。

“嗯,你在前面带路吧,我看得见。”沈容微笑着说道。

柯兴言一只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挡在烛火前面,以免被刮来的风给吹灭了。

走了没几步,忽地斜侧方冒出两道黑影,飞快地朝他们冲过来,柯兴言一慌,手抖了一下,蜡烛噗地一下被风给吹灭了,沈容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甚至比之?前更黑,伸手不见五指。

“柯兴言……”她叫了一句,没有回音,她只感觉到有一只强有力的胳膊跑过来拽她的包和衣服,力气非常大,她完全不是对手。

沈容慌了,又焦急地喊了一声:“柯兴言……”

“阿容,啊,阿容……”柯兴言呼了一声痛,声音从沈容左侧面几米开外传来。

眼睛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沈容看到似乎有个黑影揍了柯兴言一拳。不过她没空关心柯兴言,因为眼前这个人,不但在抢她的包,还在拽她的衣服。而旁边居民楼里浅眠的钢铁厂职工有些?听到了下面的动静,拉开了灯。

要是被人扯坏了衣服,再被钢铁厂的职工看到,哪怕她是受害者,这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沈容自然要奋力挣扎,她抬起脚胡乱踢了黑影一脚,黑影低低地怒骂了一声,抬起手抓住沈容胳膊上的衣服用力一撕,布帛撕裂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听到这声音,柯兴言兴奋极了。沈容的衣服已经破了,待会儿他再出去英雄救美,抱着她,她肯定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回头再被钢铁厂的职工们看见,她不嫁给他都说不过去。

她要还不肯嫁,他明天就去C城大学忏悔,说他昨晚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云云,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不怕她不妥协。

见目的已达成,两道黑影拽着沈容的包就要跑,忽地旁边窜出来两道极快的影子,一下子?就把抢东西的两个黑影给按在了地上,并打开了手电筒:“规矩点,公安!”

刚站稳的柯兴言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屁股跌回去坐到地上。

他飞快地回头就看见两个公安把?柳斌和佟爱国按在地上,双手反剪在背后,拿出银色的手铐将两人给铐上了。

公安怎么会突然出现?柯兴言傻眼了,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在这时,钢铁厂的职工也拿着手电筒纷纷跑下了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大妹子?,你没事吧?”

沈容扯了一下被撕掉一截的左边袖子?,庆幸地说:“没事,幸亏公安来得及时,不过我的包被抢了!”

“这个是你的包吧?”公安拿起一只蓝色的小包包,问沈容,“你瞧瞧里面少了什么没有?”

沈容拿过包,低头一瞅,当着大家伙的面掏出一叠大团结,数了起来:“听说我爸生病了,我带了一百块,没错,这一百块都在这里。”

柳斌和佟爱国看到沈容口袋里有那么多?钱,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们老老实实抢钱就好了嘛,干嘛多?事的要扯她的衣服。多?此一举,耽误了时间,被公安抓住了吧。

公安按住佟爱国的脖子?:“你小子眼睛挺尖的嘛!”

佟爱国看了一眼柯兴言,不吱声。

这一眼让柯兴言紧张极了,他抬起手,悄悄朝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佟爱国看懂了,梗着脖子?,闷闷地说:“没办法,穷,吃不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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