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淡淡道?:“这位兄台有礼,我们是?即将?进入诚身斋的学子,当然有事了,我们还想进去听听院长大?人的教诲了。”吴成尴尬一笑?,看着他三人同?时有些嫉妒,他们年纪轻轻,大?的年岁没过弱冠,小的更年轻。想起自己二?十五六才中举,放在同?龄人中算出色的,但是?在鹿鼎书院不是?。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鹿鼎书院汇聚了大?燕四面八方的英才豪杰,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免不了明争暗斗的。吴成进了诚身斋,因为天资一般,平时和秦舒林玩的好?,也算站住了脚跟。
吴成讪讪然,将?他三人带了进去,里面寂静无声。院长站在讲台上讲课,气质高远,下面的学子,虽有傲气,但是?面对?着院长,都?是?满心的钦佩。见有人进来,傅清远停下讲课,看去,谢琰和柳晋他当然认得,都?是?他的得意弟子,不过一旁的蓝袍的倒是?不认识。
傅清远心里猜到了几分,面上带着笑?意:“你?们三人来此做什么?”
秦舒林看到了谢琰,眼睛一眯,寒光慢慢,对?他三人笑?道?:“对?啊,这诚身斋可?不是?常人能来的,你?们若没有事,还是?快离开吧!”谢琰听他赶人,也不急,毕竟他和秦舒林积怨已久,若是?秦舒林对?他亲亲热热的他才觉得奇怪。
谢琰理也不理他,只对?院长说:“我三人不才,不负学院的名声,得中今科的举人,还望院长不吝赐教,故而来诚身斋求学。”
傅清远大?喜,哈哈笑?起来,说:“好?!好?!好?!你?们都?很好?,以后?就在诚身斋里读书吧。不过切记学海无涯,学无止境。虽说很多人是?为求功名才求学的,但是?我不仅仅希望你?们只是?因此苦读,我也希望你?们能从中学到有用的东西,造福于万民。”众人道?是?,傅清远没见过何赟,得知是?才加入学院的学子,还是?清宁省乡试前十,也是?满意得很。
何赟羞涩一笑?,极为推崇道?:“弟子只是?侥幸罢了,哪里比得上院长教出来的两位弟子啊,柳晋兄得了清宁省的亚魁,谢琰兄也不逊色,得了解元呢。”
一时间学堂里的人都?被震惊住了,连呼不可?能,谢琰年纪尚十六,能中举人已经是?万中无一的事了,怎么可?能还中了解元?他们自诩文采出色,也有几人中过解元,也有几人年过十三中了举人,但是?如此小的年龄中解元的却是?没有的。可?是?也从来没有一人到达这个地步。秦舒林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他谢琰莫非真的是?他的宿敌吗?谢琰,谢琰,这二?字就像是?魔咒一般印在他的脑海中了。
傅清远也是?极为惊讶:“哦?是?吗?既如此,那?么真是?咱们鹿鼎书院的福气了。”看来当年他的眼光真不错啊,不让也不会看中谢琰,让他入学了。
却说谢瑞那?里,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团纹交领锦袍,头戴方巾,面色微沉。国子监是?官学,在里面教书的不仅是?先生更是?官员,所以就师资而已确实?是?顶尖的。但是?因为里面官宦子弟甚多,有的背景后?台太大?,连祭酒都?不敢管,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学风有些靡艳,全靠自觉。
谢瑞坐在学堂内,正是?休息的时候,有个身穿玄袍的微胖男子走了过来,他明明才十七的年纪,但是?却长得略‘着急’了点?,勉强只能说长得敦实?。
他一脚踏上谢瑞旁的凳子,勾着谢瑞的肩膀:“听说你?们家出了个解元?”谢瑞虽心里极为厌烦此人,但是?却不敢得罪冯春,因为他的亲姐姐是?宫里皇上最为宠爱的左昭仪冯氏,父亲是?当朝的太师。
谢瑞谄媚一笑?:“是?啊,冯兄如何知道?的?”
冯春嚣张一笑?:“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对?了,过两日我要在京城琼玉楼请客,几个世家子弟和几个州的解元都?回去,你?让你?哥哥也来呗。”冯春读书只能算平平,若是?靠着文采明年中不中进士都?在两说之间,所以他需要有人捧他。请几个文采斐然的解元和世家子弟抄作一番,他的才子之名就传出去了,到时候他中进士别人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谁有他这份手段能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高贵,还有另一个原因,他的父亲有个得意门生,就是?现在炙手可?热的王首辅。有这层原因,谁敢不来啊?也因为这个,他明年中进士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了名气,别人也就不会怀疑他暗箱操作了。
谢瑞哪敢不答应啊,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一定给?你?把话带到。不过,我和我堂哥的关系不怎么样,也不能保证他一定来。”
冯春毫不在意摆摆手:“这没什么,你?把话带到就好?,他一定会来的。”冯春很是?笃定,怎么可?能会不来?
回到家里,谢瑞把这话告诉了自己父亲,谢安利也很是?郁闷,本来这是?他给?谢瑞想的法子。让谢琰捧捧自己的堂弟,名声一传出去,再让谢琰教教谢瑞,以后?青云之上不在话下。但是?之前谢琰来家里的时候,他暗示了半天,谢琰还是?直接拒绝了,让他气得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