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回家,刚进门韩五就迎了上来,谢琰身后还跟了两个搬花的匠人。谢琰手指了一下?方位,吩咐道:“你们把蝴蝶兰搬到西厢房门前去,菊花放到正房去,至于几盆桂花,就摆在东厢房去吧。”
夏叶看着那枝条如兰,形似蝴蝶的花,一脸好奇:“公子,这花可真奇特。”西厢房是谢岚住的地方,谢琰想着女孩子估摸着喜欢这种?花。正房是母亲住的地方,她最爱菊花,说菊花清淡雅正,谢琰特地挑了几盆名品去。至于东厢房,一直是谢琰在住,摆桂花也是取一个‘蟾宫折桂’的好兆头,毕竟明年就是会试了。
谢琰道:“哦,这花叫蝴蝶兰,是从南洋满喇加(马六甲)传过来的,大燕的流求也有这种?花。”
夏叶一身粉装,头上插着鎏金的月宫仙子簪子,婷婷而立,崇拜的看着谢琰:“公子,你懂的真?多。”谢琰没说话,夏叶要抱花进去,韩五却在一旁很殷勤帮着她抱花。谢琰看着,心思?一动,不动声色将韩五喊过来,进了东厢房。
韩五放下花盆,对夏叶抱歉一笑,然后进了厢房,躬身对谢琰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啊?”
谢琰沉吟片刻,道:“韩五啊,之前你和我去吉庆斋选首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人跟着啊?或者,前几日你在宁和班守着望风的时候可有什么情况?”
韩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公子,奴才一直都很用心,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谢琰眉头微拧,一个想法涌上心头,问韩五:“那你有没有将这事告诉别的人?”
韩五扣了扣后脑勺,大大咧咧保证:“公子,你放心吧,这事奴才都是守口如瓶,从不会对旁人乱讲的。”
谢琰冷了面色,凝视着韩五,质问他:“哦?是吗?那么你是不是将这事告诉给夏叶了?”
韩五身体一颤,心头一紧,瑟瑟问道:“公子,你让我不能给别的人说这些事情,难道夏叶也不行吗?”可是夏叶在谢家做了这么多年,也算是自己人吧?谢琰心里烦躁不已,听韩五这个话,果然是他泄露给了夏叶。
谢琰指着韩五,心里郁闷极了,怒道:“一传十?十?传百的道理,你不知道吗?让你闷在心里,你怎么就守不住秘密呢?”
韩五看难得好脾气的公子发了怒,也是悔恨不已,道:“公子,奴才错了,公子不要赶走奴才啊。”韩五也不知道谢琰一直藏着什么事,只知道和一个女子有关。
谢琰看着他:“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当惩罚吧,以后你不用跟我去书院了,在铺子上守着吧。毕竟现在生意越来越好,家里只要我母亲和妹妹,两个弱女稚童,你就留下?来保护他们吧。”韩五不敢争辩,点头应了,之前他是公子的书童,现在只能做守家的奴才小厮了。刚好夏叶经过,谢琰让韩五出去,让她进来。
夏叶听谢琰唤他,脸色羞涩一笑,进门连韩五使的眼色都没看见,低眉垂首在那温温柔柔问道:“公子,你唤婢子来干什么?”
谢琰坐在那,淡淡道:“夏叶,当年你来我们家是因为家乡遭受了灾害,父母双亡。你来我们家,我也自认从未亏欠于你,难道你就是拿背叛来报恩的吗?”
夏叶脸色一变,大为慌张,争辩道:“不是的,奴婢没有啊。”
谢琰指着她头上的簪子,道:“你一个奴婢,哪里来的银钱买金首饰?说吧,什么时候你被收买的?”
夏叶苍白着脸,闭目留下?眼泪,道:“没错,之前是有一个丫鬟来找奴婢,给了奴婢好处让我说出公子的日常行踪。可是,公子,奴婢倾慕于你,为何你看不见呢?还和那个骚蹄子在一起?”
谢琰大为恼怒,道:“呵,你背叛主人还要理由了?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放纵你们,养大了你们的心!我是万万不敢留你了。”谢琰说完,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夏叶发卖给别人家了。夏叶上前扯住谢琰的衣袖,哭诉不已,但还是被谢琰甩开离去了。
谢琰去正房给王秀娘说了这事,王秀娘叹气道:“之前我还觉得那个孩子好,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谢琰道:“娘,反正咱们家现在也薄有些财产,铺子也开得越来越大了,家里没有几个护卫小厮奴婢什么的实在说不过去。再说,岚儿也长大了,总不能以后连陪嫁丫鬟都没有吧?”之前谢琰一心读书,并没有放心在家里,王秀娘又是个吃苦的性子,家里一直就没招人伺候。
王秀娘一听也是这个理,道:“你说的对,明日我就去找牙婆。岚儿屋里备两个丫鬟,灶上煮吃食的要一个厨娘,还要有看家的护卫。琰儿你现在没了书童,再怎么也要挑两个跟着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