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清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昨天给她的震撼太大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这样!
她小时候皮,又喜欢看杂书,多少也会知道一些,但仅限于夫妻之间的正常接触,哪里想到还能玩的这么?花,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铎。
昨日听他在身后愈重的喘息,整个人也像是要烧起来了。除了热就是软,浑身使不上力气。
清清甚至觉得庆幸,还好自己现在揣着宝宝,他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否则,今日怕是要起不来了。
“醒了?”谢铎从外面进来,笑着问她。
清清一开始面对着帐门,听见声音,连忙翻身背对着他,觉得热气源源不断往外冒,脸又红了。
想到昨夜她的表现,谢铎更觉得可爱,也不催她,只说:“将?士们拔营回朝,你再睡会儿,下午咱们再出发。”
是了,昨天他说此间事了,今日便要去成山。
清清睡不着了,又翻回来,将?被子扒拉下来,只露一双圆圆的小鹿眼,剩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面。
“郡主现下如何了?”
谢铎喝茶的动作不改,气定神闲的:“她受了伤,昨日便让人送她回京了。”
清清自然知道她是怎么伤的,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谢铎挑眉。
小姑娘出来这一趟,真的长大了,甚至沾染了些他的脾性,睚眦必报,说一不二。
这样也好,不至于受欺负。
——敢利用她,就要给出相应的筹码和代价,永宁郡主早就该想到这一点。
“我当时也在气头上。”清清说道,“我多信任她啊。而且,我跟祝毅走,是真的想要潜入敌军,探查敌情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谢铎放下茶盅,“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把事情摆平?”
听闻他又开始用这种反问的语气和她说话,清清不敢吱声儿了,每次他反问,自己就无可辩驳,还不如躺平了乖乖挨训。
谢铎也不是有意要凶她,只是担心罢了。
“有我在,怎会需要你以身涉险?”摇摇头,谢铎无奈地说道,“以后莫要如此,好吗?”
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清清心中感动,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些热切。
乖巧点头,“嗯”了一声。
“也莫要胡思乱想。”谢铎安慰她,“说好了会陪着你,便会一直陪着,你看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想到自己前几日那乱七八糟的心境,清清更加不好意思了,整张脸埋在被子里,瓮里瓮气地抗议:“知道啦,你别再说我了,你、你怎么跟我爹一样啊……”
孩子气的举动,惹得谢铎轻笑,竟真的不再说她了,由着她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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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廉诚面色焦灼地踱来踱去,想进来却又根本不敢打扰。毕竟昨天两人吵嘴那架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关系无比暧昧,非同一般。
从始至终,他都知道统领与夫人关系不睦,可怎么也想不到,竟是因为一个男人!
偏那男人……要长相没长相,要气度没气度,虽有些小聪明,却会在阵前与他胡闹,也不知道统领看上他哪儿了。
他想劝统领悬崖勒马,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觉得无计可施,急得乱转时,铁锤端了盆水过来,要进去伺候清清起床。
廉诚一把将?她拉住:“你就这么?进去?”
“不然呢?”铁锤一歪头,“打一套军体拳再进去?”
廉诚:“你为什么?总与我抬杠,你分?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说也和他朝夕相对了两日,他什么?意思,铁锤一清二楚。而且,从昨夜姑爷因为小姐被绑而勒令全体攻城之时,他脸上怀疑人生的表情就没收敛过。
也不知道是她们伪装得太好,还是这人眼神儿不好使,竟连这都看不出来,还一天比一天误会更深。
懒得与他解释。
“让开。”铁锤说道,“我管你什么?意思,别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兵,莫要对我指手画脚。”
廉诚愣了愣。
不知道为何,自从见了这人难过的模样,那张挂满泪水的脸就总是在脑海中浮现。
明明是个男子,哭起来却无比脆弱可怜,怪、怪招人的。
心中对白炼已隐约有了惺惺相惜之感?,与刚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大有不同,甚至下意识地想要帮助他,照顾他。
可这小子倒好,见天儿和他唱反调,不是拿话呛他就是和他打架,从来没有把他过朋友。
“我何时对你指手画脚?”廉诚无辜地说道,“反倒是你一直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就这么?讨厌我吗?”
铁锤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索性没有回答,看傻子似的,漠然从他身旁经过,到了帐门口,咳了一声:“是我,我来送水。”
廉诚眉头越皱越紧,这人……对江四一个仆从都这么?好,怎么对自己就这么?凶?
等等……不对啊。
先前他从未怀疑过两人,顶多觉得两人表现奇怪了些,不像寻常主仆,此时见了他们这身份倒错似的行为,才?彻底反应过来。
自己往常不是这么?冒失大意的性子,如今怎么能犯下这么?大的疏忽?
想到白炼的刻意欺瞒,廉诚痛心疾首、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决定去找统领说清楚。
于是,铁锤刚端着水进去,就听见廉诚在帐外恭敬求见的声音。
铁锤跟在清清身边久了,多少也养出了些随心所欲的性子,不似寻常丫鬟那般谨小慎微。
只觉得他的行事作风迂腐愚昧、不敢苟同,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清清将?她这反应看在眼里,不赞同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莫要如此。
铁锤傻笑一声,听话地收敛了脸上嫌弃的表情。
廉诚语气充满了急切,加上拔营在即,谢铎以为遇上了什么?问题,便叫他进来,谁知他却不肯,非要让谢铎借一步说话。
谢铎心情好的时候全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加上清清这会儿正在洗漱,让他看着也不自在,便移步出去了。
他一走,铁锤就向清清投去一个告状的眼神,表示并非自己傲慢,而是廉诚不可理喻。
伺候清清洗漱完,又开始为她挑衣裳。
清清下床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儿腿软,扶着床柱歇了会儿才站稳,本来就不好意思,再一看到铁锤戏谑的眼神,更是脸热,嗔了她一眼:“不许笑。”
铁锤低着头,忍着不笑出声来。
帮清清重新换上男装,铁锤正要喊她出去围观将?士们拔营,清清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糟了,差点儿就忘了,我还得去一趟邰城。”
这可把铁锤给吓到了。
眼下已日上三竿,下午他们便要启程离开,现在去邰城,下午赶得回来吗?
“小姐去邰城做什么??”铁锤只随口问了一句,不等她回答,便又补充了一句,“我陪你一道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