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妃那点小伎俩,他没放在眼里,但用来唬唬她还是成效颇显。
只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赵嘉瑜竟明目张胆跑到许府来要人。
那日要她磨墨,故意将赵嘉瑜回来的那面折子放在她手边,最后她瞧见了,果然出了神。
这人都走了,到底还是不甘心。
现如今回来了,还说要娶她――许砚行握了握拳,方才她说什么来着,哪里都不去。
他霍地站起身,攥着手绢的五指微微泛青,她若真想,这会他定是不答应了。
“许大人,定阳侯府的帖子到了,说是请您明日过去吃酒,侯夫人还说,您可以带上阿婉姑娘一道。”肖参贴在门板上,说话有些费力。
“回话去,本官明日会去。”他推开门,天色渐暗,“她在做什么?”
“阿婉姑娘在等晚膳呢,不过等也没用,听花苓说正在吃糕点充肚皮。”
许砚行不悦,“怎么不让厨房送晚膳?”
肖参脸上有些尴尬,还是说道,“您不是说您没回来之前不能提前吃吗?”
“本官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还不快让厨房的人上饭菜,送到花厅小厅里,然后派人去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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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颀长的背影在灯火中明明晃晃,听到动静,回头看她。
阿婉在桌前坐下,闷声不语,面前满桌的佳肴,叫人看了胃口大好,只是,这人不说话,不动手,她也不好直接吃。
“不是饿了?等什么。”许砚行拾筷给她夹了一对鱼目,“这东西好,吃了能明目,倒是挺适合你。”
阿婉看着两颗粉白的小鱼目混在白米饭上,这会拿筷子的欲望都没了,她可是听出了他的意思,是说她眼光不好?可是她做什么眼光不好了?
见她不动手,许砚行又问,“不喜欢吃这个?”
阿婉点头,眨眼间,那份米饭被他顺手捞了去,随后将自己的那碗饭递到她手边,言简意赅,“吃。”
一顿饭吃的有些别扭,下人们收了碗筷,一伙地退了出去。
这会只剩他们,阿婉坐在那,不时偷偷抬眼看他,下午花苓说的玉狐狸那事又窜上心头,犹豫半天,到底不晓得如何开口。
许砚行抿了口茶,热水润过喉咙,嗓子有些清冷,“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想不想同安王去缙州?”
他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前,眸色微深,目光长紧紧锁着她。
阿婉就那么坐着,姿态颇有些犯傻地抬头,目光却只及他泛着些许青色的下巴,她不懂,他为何纠结于此,之前明明说过她不会跟安王走,“不想,从来都没想过。”
许砚行抬手,抚上她的嘴角,指腹粗砺,有一层薄茧,阿婉脸上腾地一下子发起热来,正要开口,却听到他淡淡道,“以后吃慢点。”
细长的手指上沾着一粒白米。
阿婉忙伸手就要拍掉,“许大人,让你见笑了。”
许砚行却单指搭在她手背上,“明日同我去一趟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