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银票便是这辽国的上京城,也通用的。
但孟茯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她就倒卖些药材罢了。可沈夜澜已经起身立刻去了,她还坐在床上,也来不及追,最后只能将银票收起来。
外头听着沈夜澜又低语说了些话,像是在叮嘱玲珑。
孟茯才晓得?玲珑没睡,只将她唤进来,“罢了,想来要不了多久也要天亮了,不睡了,我们说说话。”
玲珑练武之人,熬夜是常有?的事情,眼下又晓得?孟茯心里可能还害怕,便留了下来,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孟茯听得津津有?味,还连带着从她口里听说了沈夜澜从前的一些事。
方晓得?在姜家村,多半是他停留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了。
心?里忍不住想,他为何要留在姜家村那么久?难道是为自己么?可是这个念头刚浮出,就被孟茯毫不留情地掐掉了。
自己算什么?哪里能留住沈夜澜?玲珑不是说他从前还做过那江上垂钓的渔夫么?也往梨园里做了小半年的武生。
兴许在乡下做先生,对他来说也是一时新鲜,体验生活罢了。
两人说这话,不知不觉便天亮了。
起来收拾好,便去街头辽人的小吃摊子上用早饭。
“咱们今天去药材街么?”玲珑提醒着她,若那老板娘有?消息,也快了。
“不急,好些地方咱们都没去过呢,先逛上两日再去也不迟。”她俩人如今是男子装扮,当初去賭楼的时候还特意做过跛子,走路一颠一跛,假装过驼背什么的。
所以如今挺直了腰杆走在大街上,又算是穿得?体面,哪个能想到前些日子天天混迹賭楼的是她们俩?
玩了几天,因为手头方便,孟茯也买了不少东西,是打算带回去送给众人的礼物。
才打算去卖药材的那条街。
这条街她已经走烂了,哪里多出个新药摊她能一眼察觉出来。
才到乌海药材店,便见着老板今日在,门口也挂了不少挂着新鲜血丝的虎骨,孟茯走近,他便上来热情地问:“客人需要什么?”
“我先看看。”孟茯侧过越过他,往铺子里去。
但见那原本坐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听到她的声音,忽然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惊喜,“客人,是你!”一面激动地喊着老板,“老爷,是他,他就是那位神?医。”
还真跟孟茯所料想的那样,这老板娘本来是将孟茯当骗子来看待的,但是那些药也都是治女科病的,她便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然后熬来吃了。
刚好吃完,她家男人就回来了,夫妻两人久别胜新婚,少不得?温存一回。
眼看着自己的月事没有来,她有些着急,担心?是自己糊涂吃了孟茯给的药,所以赶紧找大夫诊脉。
没想到竟然诊出喜脉来。
但是因为时间太短,大夫也不敢确认,不过欣喜若狂的她仍旧觉得?孟茯那日的话是真的,果然是要送她一个孩子,于是忙去找别的大夫。
也都诊了出来,但给的话还是说脉象不稳定,极有?可能是她思虑成忧,造成的假脉象。
老板娘才不管,就是真的怀孕了,回来与她家男人说起此事。
这掌柜也一心?盼着长生天赐给自己一个孩儿,所以得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坚定地认为妻子的孕象不是假脉象,更认定了孟茯这个小公子就是长生天的来凡间的化身。
所以这两日里祭拜了几次,只盼着孟茯再度出现。
由此可见,此刻这老板娘见了孟茯,是何等?的激动。
当下夫妻热情地请着孟茯坐到上座去。
孟茯几次想要开口解释,自己才不是什么神?灵,可都没机会。
玲珑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还真叫孟茯给猜中了,这老板娘有?孕了,不是将她当神?灵就是当神?医。
而孟茯也终于在这夫妻俩情绪稳定下来后,耐着性子解释,自己其实是一个千金大夫。
但夫妻俩才不管她是神灵化身还是大夫,只听抓着重点,他们的确是有孩子了,兴奋不已。
当下便要报恩。
孟茯也就理所应当地开口,“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上京城,是为了这药材而来的。”
那掌柜闻言,“这是小事情,恩人想要寻什么药?”
“我想大批收购辽国特产的药材。”她要做二道贩子,赚些差价。孟茯也是坦荡,朝老板娘看过去:“我已来这里问过许多次,我一个齐国人想要得?个合心?的价钱,实?在是难,所以来回几次在门口,观到夫人的症状,才想借此与两位交个朋友。”
夫妻两人闻言,不觉相视了一眼。
他们的眼里,齐国人都是心思最重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孟茯这种将打算全盘交代的齐国人,当下也不觉得?被她选做利用对象,毕竟如今孩子是真的有?了。
而且她如此坦诚,反而让他们觉得?孟茯是个可交的朋友,绝非那些一肚子包藏祸心的齐国人。于是便道:“孟大夫放心,这是小事情。”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