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只有用你的精神力才能打开这?封信,所以我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至于你看完后要不?要告诉我就是你的事了,不?过我信上的内容倒是无妨同你说。”亦决一条长腿搭在另一天上,手肘撑在扶手托着下巴,一字一顿的说:“父皇让我将你的母亲也一同安葬于此,说他欠你母亲一个交代。”
听到这,亦潋手指不?由得收紧,接着不?禁嗤笑一声,冷声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的恩准?”
“亦潋,我告诉你这?个,只是为了让你知道,父皇直到离世的那一刻都对于你们母子心存愧疚之意,他只希望你能原谅他。还是那件事,后天的忌日,我希望你能不是以元帅的身份出席,”他顿了顿,低沉道:“而?是作为我的弟弟。”
“皇室不会允许先代有两个男性子嗣,难道你就不怕你的位置受到质疑?”亦潋眯着眼,冷冷地说,而?亦决却是眉头一挑,“质疑?我已经是皇帝,他们质疑又如何?我的位置这么容易动摇的话,我做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亦潋盯着他看了片刻,最后倚靠在座背,说:“黑洞出现的次数过于频繁,就怕星际会出现自然风暴,往年各国的联合大会都有提出成立联合军的事,一直没通过,而?现在因为未知因素越发紧张起来,今年这个提议,会通过的可能性很高。”
“怎么突然说这?个?”亦决眯着眼问道。
“联合军成?立后就表示帝国之间将会被一定性的捆绑在一起,而?每一个团体,无论大小,都需要一个首领。”亦潋手指在沙发上敲着,语气平缓的道出自己的分析,“你急着让我‘认祖归宗’,真的只是纯粹的因为先代?”
亦决指尖在沙发上摩挲着,不?紧不慢道:“那你觉得是什么?”
“这?个,陛下您自己心里有定数,我就不妄自猜测了。”话落,他便直接站起身,看也不?看桌子上的信封,“我的伴侣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我怕他待会遇到什么事,就麻烦了。”
“你真的不?打算看看信里写了什么?”
“不?必了,而?关于您刚刚说的,我的母亲已经长眠多年,我想她也不?希望此时此刻贸然给她换一个住处,也免得打扰到了先代与先代王后。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
接着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走去,亦决没有开口阻止,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亦潋离去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内后,过了片刻,才缓缓伸手拿过桌子上被遗留下来的那封信,试图撕开封合处,然而在碰到的一瞬间,一股密密麻麻的电流从指尖传来,即刻就被弹开。
他不?由得眯起眼睛,捏着信封的手微微发白。
等亦潋在那位执事的带领下来到休息处后,亦潋一开门,入眼的便是南卓半躺在床上阖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模样。他轻轻关上门,迈着轻缓的脚步走到床边,刚刚准备伸手去碰对方,南卓就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他坐到柔软的大床上,伸手想把人拉过来,结果却被躲开。南卓站起身,看着对方,“你怎么过来了?”
亦潋挑了挑眉,弯着眼睛道:“这?是我的房间,不?来的话我该去哪里?”
房间肯定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而?在他人眼里,他们二人早已成?婚,自然是安排一个双人套房,不?可能分开单独给南卓安排一间,而?且这?么做了,亦潋是绝对不同意的。本来就好一段时间没见了,难得见面,怎么可以还分居呢?
虽说之前在家中也是出于分居情况的,但总这样下去,哪能行?
南卓想到这一点,在心中啧了一声,迈步朝外走去,结果却被人拽住了胳膊拖回床上,一个身影压了下来,亦潋凑近南卓,蹭了蹭对方的鼻尖,“准备去哪里?”
“起开,我去换房间。”南卓眯着眼睛推了推对方。
“嗯?这?个房间的难道不?好吗?拉开窗帘就是个视野极好的位置,你不?喜欢?”
“是不错。”南卓道:“难道你要把?房间给我?”
“不?,我们一起住就好了。”他低头在南卓的唇上亲了下,“不?用担心,在得到你的允许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所以不必这?么害羞。”
南卓:“……”到底是从哪里得出他害羞的结论的?他伸手准备继续把?人推开的时候,却没料到亦潋直接躺倒在身边,双手紧紧把?人抱住,甚至还将脸凑到南卓的脖颈处,用力的深吸了一口。
“你松手……”
“你困吗?”亦潋低哑着嗓音道:“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南卓意外的听出对方嗓音里带着的疲倦,挣扎了一会儿失败后,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对方,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儿困了。事实?上从学院坐飞船到达这?儿飞了也有好一段时间,早上睡眠被打扰,中途也没有补眠,这?会儿闻着亦潋身上熟悉的气?味,脑袋竟然也逐渐变得昏沉起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亦潋等对方的呼吸平缓后,才小心翼翼的把?人转过来抱住,细细的吻落在了南卓的发顶上。
先代的陵墓是位于岛屿中间偏后方,那一片置放着亦华帝国各个先代的陵墓,看守尤其严森,平日间都是被封锁掩藏起来,直到忌日当天,才能找到。
南卓换了一声黑色正装后,便跟着来到了这?里。来的队伍浩浩荡荡,几乎每一个都是皇室,人人脸色都庄严无比,却依然时不时有目光朝南卓投来,至于他,依然是视若无睹的将这?些视线全数无视。
望着不?远处宏伟的不?像陵墓的陵墓,南卓微微眯起眼睛,接着手忽然被人握住,正想抽回,却看见亦潋的脸色尽是难得的沉重?,眼中更是带着复杂。
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挣脱开来。
就在南卓被亦潋牵着靠近陵墓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耳边忽然传来让人为之一怔的超音波,刹那间,只觉得耳膜有着一瞬间的剧痛。
南卓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耳朵是嗡嗡不停的巨大耳鸣声,大脑传来的疼痛像是针从皮层贯穿一般,密密麻麻,恍若数不清的虫子在一点一点啃噬者,疼的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