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瑾还是摇头。
一问三不知啊,魏十镜扶额,罢了罢了,就这样吧,也不求她做多少事了。
魏十镜开了衣柜,里头都是魏涟昨日给敖瑾新买的,他想了想自己衣柜里有什么颜色的衣裳,思虑再三,择了一件藏蓝色的半截身斗篷给敖瑾:“今天穿这件吧,你穿藏蓝色的好看。”
敖瑾接过斗篷,顺势就开始宽衣解带,魏十镜忙是拦住她:“小瑾,我还在屋子里呢,以后屋子里有别人的时候,不能换衣服知道吗?”
敖瑾很委屈:“你在也不行吗?”
“对,我在也不行。”魏十镜回过神来,他觉得敖瑾这话是把他的地位看得很特殊,心中暗喜,又问,“为什么你觉得我在你也敢换衣服啊。”
“你对我好啊。”
“我怎么对你好了?”
“你给我东西吃,给我擦手,给我涂药,还给我买炒猪肝。”
说得件件都在理,可魏十镜听着却有些酸眼睛,过去那个敖瑾,谨慎小心,戒备心重,可从来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全然把自己托付给一个人,他又觉得有些难过,这一路,肯定都没有人愿意给小瑾买东西吃,给她擦手,给她涂药,给她买炒猪肝吧。
魏十镜又从衣柜里给她翻了配套的长裙子,围巾、帽子、头绳都给她搭配好了,全给敖瑾堆在了床上,魏十镜才说:“东西都收拾好了,现在可以换了,我出去等你。”
魏十镜原本打算的是让张小汉给敖瑾道歉,以此提醒一下现在心智犹如孩童的敖瑾,以后出门,都要小心些,别随便就被人家哄了骗了,没想到,他才在客厅坐了那么一会儿,魏涟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先生,那姓张的被人救走了。“
“什么人?”
魏涟大喘着气说:\"先生不是把他手绑着,然后用衣服蒙着他的手,把他带回来的吗?我寻思着,瑾姐快起床了,就准备去厨房那儿煮牛奶,就把他也带进去了,厨房里也没人,我想着也不碍事,我才起锅呢,门外就闯来了一个男的,个子很高,络腮胡,拉着那姓张的就往外头走。“
“我出去喊了一声,那姓张的手上蒙的衣服就落地上了,那络腮胡一看,骂了我一句,说什么你们竟然敢绑牲口一样绑着活人,反手还打了我一拳,幸好我手里端了个锅啊,那一拳打锅底上了,锅底烫着呢,他被烫到了,骂骂咧咧的就走了,我一瞅,那锅底都被他打了个坑,我也不敢追啊。”
魏涟很小心地请示:“先生,咱们还要去把他追回来吗?”
卧室门刚好开了,敖瑾穿好了衣裳走出来,魏十镜看了一眼,从沙发上起身敖瑾把扣子给扣岔了,幸好就衣角上那几个,若是在衣领子上,他还真不好意思给她重新扣。
魏十镜一颗一颗地给敖瑾解开,又一颗一颗地重新扣回去,他背对着魏涟,只说:“算了,我本想让他过来给你瑾姐道歉的,可你瑾姐,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抓他回来,万一让你瑾姐又伤心了呢?”
魏十镜一晚上没歇息,却还是想着,今天主要还是带敖瑾去看病的,他示意魏涟:“时候不早了,收拾收拾就下楼吧。”
***
这一整天,魏十镜替敖瑾找了很多医生。
中医西医,从大医院到有点名气的个人诊所,都去了,大家的口径出奇的一致,像是约定好的一样,都说敖瑾没问题,身体没问题,脑子没问题,精神状态没问题,就是心智比常人略低一些。
魏十镜解释,说敖瑾之前不是这样的,几个医生又推荐,说要不要去看下心理医生,说敖瑾是不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心理创伤之类的。
武汉心理诊所还不多,出名的就那么一个,今日都排满了,魏十镜加钱也排不到,只能让魏涟排了明天的号,再早点过来,回家的路上,刚好看到昨晚一起忙活的金玉酒楼的柜头过来了,他是来送新院子的钥匙的,之前她也说过,这地方,只是给魏十镜暂时落脚,新的院子,今早晨才刚刚买下。
算起来,他也是一.夜未睡。
给完钥匙,这柜头又说起了其他事宜。
“这是昨日参与搜查镯子的人签下的保密协议,有些不会写自己名字的,就让他们摁了手印,钱也给了,大概,每人是这个数。”这柜头伸出手掌,比了个“五”,请示魏十镜,“可行?”
魏十镜点点头,又问:“那姓张的突然跑了,你多看顾一些,他上头有人护犊子,你好生查查,别是咱们触了哪棵大树的根须还不自知。”
“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柜头点了点头,“左邻右舍,包括那位姓梁的房东,都吩咐了,也给了好处,是以我的名义,没露出先生的名讳。”
魏十镜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人做事倒是周密,主动问了句:“你姓什么叫什么?”
这人鞠躬:“小的姓洛。”
“洛?”魏十镜眉色不改,“洛什么?”
“洛长明。”这柜头再一拱手,“西安洛长灯,是小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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