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注意到卫昭的那瞬间,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法伊莲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徒劳无功的往下压了压,而另一只手则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似乎这样?能让自己看得更?为整洁一些。
看到法伊莲的这个动作,卫昭下意识的笑了笑,心中此前?积攒的那些情绪都在无形之?间消弭不少。
“你已起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什么时辰?说得我好?似会睡到日上三更?似的。”
“啊,不,不是”法伊莲摸了摸鼻尖,“昨夜风雨大作,我猜想?你应是没睡好?的。”
“睡得好?也好?,不好?也好?,不都是要做事的么?”卫昭说道?,故意叹了口长气。
法伊莲摸摸自己的头发,又理了下衣襟:“你先用早膳,我随后就到。”
在这海州城中,虽然?金掌柜是卫昭的人?,但终究是人?心难料,卫昭绝不可能完全放心金掌柜的人?。
这个道?理卫昭明白,法伊莲也明白。两人?头一日里闹了脾气,但这种时候又都摒弃前?嫌,互为依靠,同时又互相信赖。
卫昭点点头,看着法伊莲的模样?,略一沉吟:“无妨,你且再睡会儿也好?。”
法伊莲闻言抬首,看了眼卫昭,眼中闪过?一点笑意,她点了点头:“我很快,等我。”
两人?互望一眼,俱又别开眼,各自道?别。
小?丫头扶着卫昭,小?心翼翼,她刚才被敲打过?,因此格外注意,不敢擅动。只是她没料到,两人?方走?过?小?院,卫昭就侧头问她:“你觉得我那奴隶怎样??”
怎样??目无尊卑,说话时直盯盯的看着人?,半点不知道?回避。说话更?是如此,连个敬语谦称都没有。若是金家这样?的人?家,只怕早就丢到囚室里教育个十?天半天,鞭子得打断三根才能放出来。
小?姑娘低眉顺眼的道?:“法娘子忠心为主,奴婢是极为敬佩的。”
“为主?难不成换个主人?,她也这般忠心么?”
小?姑娘:“……”
如果不是为了卖身契和银子,她真的不想?伺候了。
所幸卫昭也心里有数,更?何况她眼下里心情颇为不错,因此也未多说,只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人?与人?就是不同的。”
小?丫头听得一头雾水,忍住了满腹的牢骚,只低声应是。
卫昭满足了,一路和善至极的吃了早膳,小?丫头也趁机给?金掌柜递了信。
金掌柜早就等候多时,规规矩矩的立在外面,见?法伊莲进去了,又见?卫昭被法伊莲扶着走?了出来,这才急忙上前?一步道?:“余刺史?到了。”
“刺史??哦?他还挺有空的么。”
金掌柜干笑一声,不敢作答。
此前?卫昭不欲使人?知晓是公主驾临,因此旁人?又要藏着身份,又要好?生接待。再加上长公主貌美如花,云英未嫁,难免不少人?起了许多小?心事,负责接待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少年少女。
满是花花心思,满是甜言蜜语。
卫昭见?得多了,应付起来也容易,说话更?是滴水不漏。
余锦业急匆匆走?上前?来,朝卫昭行了一礼,硬邦邦的道?:“殿下,臣知罪。”
卫昭微微一笑:“爱卿何罪之?有。”
余锦业拱手道?:“城中出了这样?的事,臣定会严惩不贷。”
“那你便要跟金掌柜道?歉了,城中恶贼,与我有什么关系。”卫昭撑着头,张开五指,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指甲。
金掌柜暗自苦笑,卫昭这一副将自己摘出来的样?子,而他既然?报官,那自然?就不能善了。这是逼他与余锦业决裂啊。
金掌柜朝余锦业拱手道?:“刺史?大人?,我等在海州城做生意,虽说得蒙圣恩,担了个皇商的名头,但生意就是生意。生意人?就讲究一个安稳和气。这海州城的生意可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余锦业直起身,并未回礼,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此事我定然?给?金掌柜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卫昭直起了身,笑:“此事我虽然?不懂,但既然?如此,那我也来掺合一脚。余刺史?想?要什么样?的做法,金掌柜又要怎么样?的满意?”
金掌柜眼睛都瞪大了,若非是因为眼前?人?是公主,他可真想?把眼前?这个挑拨离间的女人?给?赶出府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存文………但是,我两天没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