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拧的手腕发出了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听见“程少”二字，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夏源顿时眼神一冷，
“这位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倒是不可以乱说。”
“......放开。”
周围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联想到好歹沈泽西也算是个艺人，夏源还是松了手，准备离开。
“沈先生，东西我已经送到，若是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打给我。”
“好。”
二殿下点点头。
“再见......一路顺风。”
丽亚躲在少年身后，红着脸跟他挥手。
夏源一怔，心中到是对这个小助理生了几分好感。他点了点头，眼角带笑，
“再见。”
这时候，沈泽西看向何然，语气冷漠
“有什么事出去说吧。”
“妈的，晦气！”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何然只好骂骂咧咧地快步往外走。
十分钟后，沈泽西坐在了车的后座，他面无表情地从后视镜瞥了对方一眼，开门见山地问，
“何然，热搜上那张我的照片你卖了多少钱？”
男人一愣，眼睛顿时闪烁起来，不过语气还是强硬，
“......你挣的钱就是公司的钱，当初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现在想赔违约金不成？”
少年垂下眸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录音界面，语气淡淡，
“也就是说你的确卖给谢俞了吧。”
这句话顿时让经纪人反应过来，他被套话了，何然顿时又羞又恼，转过来骂道，
“卖了又怎样，老子签了你，你就该给我挣钱，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现在，一把烂泥！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我告诉你沈泽西，你他妈这辈子都别想红，要是乖乖听话，我还能让你赚几个钱过得舒服些。”
少年冷冷地盯着他，一双眼眸蓝如深海，仿佛瞬间凝了一层寒冰，
“怎么赚？”
“哗啦——”
前面丢来一份文件。
“我现在带你去做造型，里面是龚太太的资料，你重点记下她的喜好，好好陪人家。要是这次再搞砸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何然黑着脸转过去，没有看见少年的眼神，他发动了汽车，向原本约定好的地点开去。
“本来老子好像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你倒好，敬酒不吃吃罚酒......”
何然原来带过不少流量明星，巅峰时候谁见着都得叫他一声何哥。然而自从前几年他带的那个林染染自杀后，就只能沦落到带这些刚入门的素人。
他费了好一番心血，甚至不惜砸下全部身家才让自己成为沈泽西唯一的经纪人，正打算先捧一捧身价，最后钓一个顶端大佬，
谁知道这人只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冷得像个木头，什么人情世故一概不懂。甚至第一个通告就得罪了当红顶流洛溪。
一块本以为里面是帝王绿的绝世原石，开出来全是石头，这可不得让人气炸了么。
当初所有争夺过沈泽西的经纪人，不知道明里暗里嘲笑了何然多少次。
沈泽西垂下眸子不再说话，细碎的蓝色短发垂下来，在眉眼间落下一片暗色的阴翳，让人看不起其中的情绪。
当初何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嘴脸，那时候这个人类天天跟在他身后，死皮赖脸磨了一个多月，把签约当明星的好处说得天花乱坠。
若不是最后少年当时刚上岸实在缺钱，再加上这人看起来也万分诚恳，他也不会来当什么艺人。
【原来，人类真的有两幅面孔。】
二殿下无声地扯了扯唇角，眼底闪过三分嘲弄。
少年一路沉默地跟着经纪人，终于换下了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穿上了所谓的奢侈品，重新打理了头发。
一直到傍晚——
“到了，下车！！！”
何然又在外面骂骂咧咧的。
沈泽西抬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将刚才的录音发给了夏源。
最后——
关机。
五分钟后，正在睡觉的喵总接到了夏源的电话。
——这是小仓鼠第一次在天没黑之前给封七七打电话。
因为后者有相当严重的起床气。
即便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电话那头传来的猫咪低吼声仍旧让夏源心头一紧。
“......如果不是公司快倒闭了这样的大事，”
女人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冰冷的杀气，
“——我就吃了你。”
她是认真的。
“可别肖想我......你昨晚看上的小宝贝快被人吃了。”
夏源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有几分悠闲，
此刻他正划着平板，看着#谢俞.照骗#和#沈泽西#两个词条迅速蹿上热搜，
“定位我刚才发给你了，要是去玩了，那小子估计得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
电话那头陡然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草，哪个王八蛋敢动老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