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雨把东西扒拉出来,一边组装一边说:“还不是你那管家,刚刚骂完街之后,就点齐家丁上街抓骗子去了。”
范闲默,其实离他见到风时雨已经好些天了,结果周管家每天都一副把拐杖宝贝的不行的样子,好心提醒还会被喷,范闲撞见了也只能很辛苦的忍笑;
就在昨天,这人还一副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样子呢,到了今天,终于发现被骗了吗…范闲看着这轮椅,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你不会是想——”
“当然是再卖他一轮椅啊!”风某人十分理直气壮。
路过两人身边的时候,他顺手放下了一个东西,很随意的道:“喏,我刚刚调好的血包,不会用的话让范闲教你。”
不知怎么的,盗帅显然早就判断出两人会很快做出行动。
但,靠谱的气质也只出现了这么短短的一瞬。
“两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又占据高地了……”在范闲和滕梓荆一者同情一者迷茫的目光下,风时雨推着轮椅,就像他突兀的到来一样,风风火火念叨着台词出了门。
滕梓荆:果然看起来还是好不靠谱啊啊啊啊啊!
他不由得将寄托的目光放到了范闲身上,一夜对谈,至少让他明白,眼前之人虽然年少,但论聪慧敏捷,亦是非同寻常之辈。
范闲已提剑而起,笑得自信:“择日不如撞日,那现在就把这出戏给演了吧。”
红衣禁卫已经快成为澹州一景了。
被老太太拒绝了的军士们也不离开,沉默的等待仿佛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
范老夫人不在意他们,但走过路过的家丁侍女们仍是多了一分谨小慎微,让阖府气氛压抑不少。
这天清晨,安静了好几天的府邸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不断有家丁进进出出,不多时,一个胖胖的身影气急败坏的领着人出现,一边指手画脚:
“你们几个,去那边,一定要把那个死骗子找出来!”
他自己也急哄哄的领着几个人朝其他的方向去了。
当周管家和他的手下刚消失在长街尽头,范闲少爷就背着手出现了,他四处看了看,伸手拦下了一位仆役。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问。
小厮回答:“这是管家在抓贼人。”
盗帅二字……换成贼人,听起来咋这么low呢。范闲忍笑。
好笑归好笑,戏总要演的嘛,他若无其事的让小厮退下,而这时,等待的变故终于到来——
一线雪亮的剑光骤然撕开了清晨的薄雾,在还不及离开的下人们或骇然或惊惧或茫然的目光中,一人一剑,数点银光,迅速又凶猛的袭向范闲。
“范闲,受死!”
冷酷,凶狠,嗯……滕梓荆对自己的台词功底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