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干嘛呀。”范思辙怏怏的说。
这几天一路撒钱,陪吃陪玩,刚开始他还要事先念叨一句‘要XX还是要两百万’,到了后来,他连自我说服都不需要了,彻底被某人套牢。
今天下午,他跟着盗帅,欲哭无泪的想着今天又要破多少财,然而后者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走一路吃一路买一路,而是带着他一路用轻功飚到了城门口。
“是你非要跟着我好不好。”风时雨瞥了他一眼。
吃别人的,喝别人的,到最后还让别人死乞白赖的倒贴自己,主动充当导游、人形刷卡机。某些小偷的段数可谓不是不一般的高。
范思辙想不透这一层,但听了风时雨的话,不免莫名的一阵悲从心来。
身边明明就是两百万,他现在应该感到幸福才是,可为什么…为什么……
正怨念着,飘进耳朵的话语却让小少爷回了些神,只听盗帅悠然道:“范闲今天要来,说不定有好戏可看。”
刺杀,伪造的书信…要说这背后没人,那鬼都不信。范府的柳夫人虽然看范闲不顺眼,天天想着到时候怎么拿捏这个小土贼,但却没想过要他的命。做这些事的另有其人,而且一定是京中权贵。
范闲进京之刻,不知道背后那只手会不会搞出事端呢?风时雨展开折扇,挡住了嘴角幸灾乐祸的微笑。
无聊的人喜欢看热闹,他刚好……很无聊。
范闲?那是who啊?
一边的范思辙好不容易从记忆旮旯里翻出这个名字,显然老娘天天的耳提面命被他完全当成了耳旁风。
“那个澹州的私生子?他才没资格做我哥。”范思辙鄙视的说,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眼中骤然多了一丝警觉,“你跟他认识?”
风时雨笑道:“他是我朋友呀~”
范思辙浑身一震,从蔫儿吧唧瞬间变得精神抖擞,他盯着盗帅,试探着问:“他知道你是……”
他的话没问完,风时雨已经笑眯眯道:“知道哦。”
嘶——!
小少爷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从‘不过是个私生子少爷我才懒得管有空不如想法多讨点钱或者找机会把两百万送进衙门领赏’敷衍自己老娘的心态,转变为‘有人认识盗帅自己的竞争对手又多一个…靠这孙子居然敢跟爷爷我抢两百万!’积极主动的敌对意识。
不行!必须弄死他!
待会儿这人要上自家门来,自己先备齐十八刀斧手,只要一声令下…哼哼……跟我抢两百万!
想着想着,范思辙双眼冒光,朝身边的两百万说了一声,便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
风时雨洞若观火,对于某小孩的心思一清二楚,看着他闷头闷头的跑远,笑而不言。
啧…这还是需要教育啊。
收回目光,风时雨往城门口一瞧,又是笑了。这偌大的庆国京城走哪都遇见熟人,那个满脸堆笑,如同小商贩一般对着进来城门的队伍推销东西的人,可不正是王启年嘛。
上次也是这个地方,风时雨为了近距离观察某人,还扮成初来京城的富家公子,买了他一副地图,事后还以假一赔十的名义敲了他一笔……
“这人分明油滑至极,机灵巧变,会这么头铁的再来诈骗?不怕我又坑他一笔吗?”
风时雨默默的盯着他,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回家的王启年一个激灵,仿佛有莫名的寒意从不知名的地方侵袭而来,他手上一顿,然而不远处传来的辚辚车马声打断了他左右四顾的动作。
车马声更近了,打前头忽的出现了几骑黑甲红袍的骑士,等他们继续向前,便显露出后面长长的队伍。披甲执锐,纪律俨然,是精锐之师。
这些骑士风时雨并不陌生,是他在澹州所见的那群红衣禁卫,他们所护卫的马车之中的人,自然是范闲。
王启年笑眯眯的上前推销。
风时雨:抓到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