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王启年:“此事,你可愿意帮我。”
“这么麻烦的事情……”面露难色,王启年紧接着却是话锋一转:“你至少得给我一百两银子!”
“好啊。”范闲一口答应
“!”王启年瞪大眼睛,后悔死了,怎么没多要点!!!
范闲拿出令牌,推了过去:“这是我打败程巨树之后,在现场发现的令牌,也是我手头上唯一的线索。”
王启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范闲没把这个交给鉴査院,是否早就料到有今天?他一开始…就不信任鉴査院吗?
不,其实是令牌还没改好啦……
在王启年眼中,某人越发深不可测,他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拿着令牌在手中颠了颠,口中道:“先说清楚了,光一个令牌我也不能保证查到什么,但这银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看着令牌上的花纹,王启年一脸意外,语气多了三分惊疑不定:“这个花纹…我见过!”
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两人讲话的若若双眸一亮,兄妹二人对视一眼。
细节和脑中的印象一一对应,王启年愈发肯定,“没错,我在鉴査院潜伏北齐的密探发来的行文上看过这个图样!”
只是选了个最有可能的方向,没想到居然踩到点了。就是不知道此事是否与长公主有关。
范闲神情陡现一丝锐利,“这份行文,现在在哪里?”
王启年直觉有些不妙,他有些犹豫道:“应该在一处主办,朱格大人那里。”
“你画份鉴査院的地图给我。”范闲神情自若的顶着王启年‘你想干什么’的惊骇目光,平和的语气显示出坚定的决心:“我要拿到那份行文。”
“!”王启年手都抖了,“这,这可使不得啊。”
为了安他的心,范闲道:“放心,我会让他帮我。”
这个‘他’是指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不行!绝对不行!”那更不行了!若是让那人到鉴査院里胡来……王启年噌的站起来,范闲静静的抬头看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王启年忽然一改严肃的表情,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脸。
“嘿嘿嘿,这种事就不劳大人你出马了。”
“哦?”范闲似乎来了兴趣,看他有何说法。
王启年拍胸脯,信誓旦旦:“此事交给我就行。”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这钱嘛……”
“钱不是问题。”话说小老弟不是才发了一笔横财嘛,他给他写书,总得收稿费啊。
“好,一口价,五百两银子,先付定金。”王启年看起来还挺高兴。
在场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清楚,他为此事所担的风险,绝不是银子的问题。
范闲拿出银票,从桌子上推过去,王启年喜不自胜,伸手去拿,银票的一头却被范闲按住了。
“王启年,我们是朋友吧。”范闲看着他。
“诶诶诶,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就算是朋友,打折也是不行的。”
范闲轻笑一声,却是松开了手:“我不介意你瞒着我什么。既然是朋友,总有一天我们会坦诚相待。”
王启年莫名不安,他愣在原地好几秒。按他的性格,本该腆着脸说些白烂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于是下一秒,他跑了。
“你把他吓跑了。”
风时雨笑着走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刚刚藏在了哪里,不过想也知道,他肯定把该听的都听了。他懒懒的靠着一根立柱,“范闲,你觉得他掺和到这里面的目的是什么?”
“不重要,终归他是想帮我的。对我而言,他是我的朋友。”范闲闭了闭眼,嘴角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这个世界又有了一个新朋友,感觉还不赖。”
“风时雨,你呢?”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多交几个朋友?飘来飘去的浮云固然自由,但有的时候也会很孤独。
范闲睁开眼,毫不意外的发现某人连影子都没了。若若提醒道:“哥,他走了。”
他被五竹叔训练的那么多年,因为五竹叔的神出鬼没练出了敏锐的感官。可就这样,他还是没能察觉某人是怎么离开的。
“啊,跑吧,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范闲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这位老乡啊,和五竹叔其实很像,虽然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就是了。五竹叔还有自己,可风时雨呢…
真是的,这家伙,到底是喜欢看热闹,还是真的把我当作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