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韶明霜的手好像已经被洗脱皮,终于觉得干净了,这才走过去。
“催债鬼!”韶明霜一边把粥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一边嘟囔着,随后再送到他嘴里。
又看他一脸享受的样子,若非他是病人,就一拳打过去了。不过若他不是病人,自己也不会这般伺候他,还真当他自己是咿呀学语什么都不会的孩子了。
“夫人,这段时间,就要委屈你了。”敖景斌把伸过去叫她帮忙擦嘴的头缩回来满意地说道。
只一个白眼送给他,韶明霜发誓,之后的日子再也不愿回想起这段日子,比她在家当苦力都难,至少不会害羞。
收拾好碗筷,换药的时候,一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拆着细布,一边瞄着他,这傻子还挺能忍,看着都疼,他脸上却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曾有,仿若这双手臂根本不是他的。
“疼你就吱声。”韶明霜在把最后一点细布从他手臂上拆下时说道。
“夫人给换的,不疼。”当初敖景斌之所以回来到着偏远山村,还住在这种破旧的茅草屋里,就是因为腿受了箭伤,需要静养。
而这点小伤,相比于那差一点他就无法走路的箭伤而言,根本就不足惜。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竟然会昏睡那么久。
“你这张嘴啊。”韶明霜伸出食指轻轻碰着他的嘴唇,“抹了蜜吗?”
说完韶明霜收回手指,继续帮他换药,然后缠好细布,根本就没注意到敖景斌脸上的神情。
“好了,今天我再去趟集市,给你再买些药回来。”“看来啊,以后我们也可以种点草药了。”
一直到手臂被她放下,敖景斌才缓过神,他想要抬手去碰刚刚被她轻抚过的嘴唇,可是一阵吃痛,让他不得不放弃,只能用舌尖轻轻舔舔,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浑身一阵酥麻,若不是意志还在就想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了。
“你发什么呆呢?”韶明霜起身之后看他呆呆的望着前方,手伸到他面前挥了挥。
“没,没什么。”敖景斌回过神,看着她那张小巧精致的脸,接着视线便滑到了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唇上,赶紧起身就往外走,生怕多呆一秒,心中那头猛兽就再也忍不住要冲出来了。
“你干嘛去?又要上厕所啊?”韶明霜看他跑得这么快,以为又是尿憋的。
“没,没,夫人,我觉得,里面有点闷。”敖景斌见她追了出来,几步就跳到一边,钻进了灶房,“夫人,你不说要去集市吗?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什么人呢,真是奇了怪了。”随后韶明霜朝着灶房的方向喊了句“饿了自己找点吃食”,也没有多想。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敖景斌等她彻底离开,才从灶房里走出来,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刚刚真怕再跟她多待一会,就想要完成洞房那天未完成之事。
其实说来,洞房花烛那天,原本不该是草草拜堂的,后来父亲传信过来,说姐姐生了,叫他回去看。
这才二话不说丢下她就回了家。
说来心中一直都有些愧疚,毕竟哪会有女子希望自己在大婚当夜,丈夫便不再身旁的。
所以回家看过外甥,留住几晚后,就去了韶家,没别的事情,只是想要警告他们一下,所以动用了一些自己的势力,把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发配到了军营。
让他们也体验一下那种亲人分离的痛。
当然,韶家是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是他暗箱操作的。
他们就只知道,有个傻子,花了大价钱,把他们家的累赘给买走了,正愁找不到下家。
所以立刻就出手了,毫不犹豫。
按照敖景斌以往的性格,让他们生不如死都不足惜,还不是看在这么多年,若没有他们的照料,韶明霜早就客死他乡的份上,饶了他们。
至于韶明霜不是韶家亲生的,这件事,敖景斌一直都没打算告诉她。不是想让她对韶家心存感激,只是不想让她再受打击,这些年她一人在外,吃得苦已经够多的了。
不想让她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所以敖景斌有义务更有责任去保护她。
不过现下,一直以大哥哥自居的敖景斌,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若是身边没有她的存在便觉得浑身不适,每当她伤心难过之时,自己比她还要难过。
她开心,自己也开心。
几乎是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而现在更是,刚刚她不过是轻触下嘴唇,自己就受不住了,还跑到灶房躲了起来,若是被父亲知道,定会取笑他。
只是……敖景斌还不曾想完,忽然想到韶明霜就这么一个人去了集市,他怎么能放心。
赶紧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