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问小金毛:“他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觊觎我的身体?”
小金毛:“他的意思是顾未寒愿意舍身帮你解毒,艹你三天三夜!”
苏子言:“……”
这顾未寒抽什么风?他不是个受?艹个屁啊艹!
苏子言感觉怪怪的,但究竟哪里怪他也说不出来。
想了想,他扭头下了云临峰,没去思过崖看顾未寒,也没再去找掌门,而是独自去了虫洞。
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需要静一静。
或许……大家都需要静一静。
***
虫洞里。
此时已是深夜,洞里安安静静的,偶尔传出几声奇怪的虫叫,“桀……桀桀”叫几声复又恢复平静。
下半夜,沉默的山洞中突然传出重重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忽大忽小,听得人脸红心跳。
小金毛被惊醒,它敏锐的竖起耳朵,而后迅速爬了出来。
苏子言斜靠在铺了干草的硬石上,面颊泛起不正常的绯红,紧闭的眉眼一皱,闷哼几声,身子突然猛地一阵颤抖。
不出片刻,藏青色袍子的裤/腰处蓦地呈现出一块浅浅的水斑来。
“苏苏醒醒,你怎么了?”小金毛瞧着他的不正常,干脆趴在苏子言耳边大叫:“你醒醒?”
苏子言睁开眼,浸了水雾的眼里满是迷茫,半晌才回神,看着裤/裆下的水斑和粘.腻的触感,顿时脸色更红了。
“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小金毛在他身上上窜下跳。
苏子言却是不说话,咬着下唇一脸恍惚。
小金毛动了动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于麝香的味道,甜香里带着点腥气。
“这味好熟悉!”小金毛歪头看着脸色潮/红的苏子言,一脸惊讶道:“苏苏,你又做春/梦了。”
“嗯。”苏子言捂脸点头。
“又梦到公子羽了吗?”小金毛问。
苏子言没说话,一直捂着眼,似乎太过害怕,干脆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你说话呀!是不是又梦到公子羽了?”
“毛毛别问了,让我安静会。”
小金毛吓了一跳,它很少见他这副忐忑的模样,以为苏子言又做噩梦了,不由安慰道:“苏苏不怕,咱们在青云派的后山,有师尊护着咱,公子羽不会来的。”
苏子言依旧一声不吭。
小金毛急了,“你说句话,别吓我,究竟怎么了?你这样我好慌!”
苏子言沉默好半天才抬头,起身往小溪边走去。
见着在肩头急得团团转的小金毛,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浅浅的鼻音道:“毛毛,我梦到师尊了,在梦里,我把他……我把他……”
“把他怎么?”
苏子言蹲在小溪边,狠狠将冷水往脸上浇,意图冲散挥之不去的燥/热。
他哑着嗓子道:“我把他嗯嗯了。”
小金毛:“……”
沉默片刻,它好奇道:“你上面?”
“嗯,我上面。”
“你强行?”
“嗯,我强行。”
小金毛突然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做攻的潜质。”
“不是,我……没攻。”苏子言低着头满脸通红。
小金毛没听懂这个意思,呆愣片刻才问:“你在上面没攻?那怎么输出?”
“他……他输出的。”
“那你强行什么?”小金毛一愣,然后神情诡异道:“你不会是坐上去自己动吧?”
“嗯!我自己动。”苏子言声音越来越小,几近无声。
溪水将头发都打湿了,也没能浇下/身上的热度,苏子言干脆跳了进去,将整个人都躲进了水里,等肺里的氧气全部用光才探出头来。
“我对不起他,我是畜生。”苏子言用冰冷的手拍了拍脸,眼底全是对自己的厌弃,“师尊对我这样好,我却在梦里对他做着禽兽的事。”
小金毛见着苏子言眼底深处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安慰道:“不用怕的,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谁都不知道,师尊也不会知道,你不要有罪恶感,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体内的迦淫蛇毒还没解干净,才会做出这种梦来的。”
“蛇毒没解干净?”苏子言咀嚼着这句话,觉得有道理,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减轻他的负罪感。
不由重重地点头,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小金毛听,连续一遍一遍道:“一定是蛇毒没解干净。”
好半天之后,脸上的潮/红退干净,眼底的罪恶感也没了。
见他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小金毛凑过去贱兮兮道:“我有一个朋友得了绝症,他快死了,但临死前想知道你梦里的全过程。”
“毛毛别闹。”
“求求你了,我朋友特别想知道。”小金毛在他肩上打滚卖萌。
“你这简直是无中生友。”苏子言好笑又好气,“除了我,还有谁是你朋友?”
“好嘛,是我自己想听。”小金毛扭着胖乎乎的身体,理直气壮道:“我做为一条黄色的虫子,就得将黄颜色贯彻到底。”
苏子言:“……”
他不想说话,一指弹将小金毛从肩头弹飞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扭头往虫洞深处走了。
小金毛尔康手:“诶?苏苏你去哪?”
“睡不着了,去里头逛逛。”苏子言头也没回,径自向前走。
“等等我。”
一人一蛊往虫洞深处走去,漆黑的虫洞里蓦地闪现出一片耀眼的银色,被撕裂的空间不断张合,发出恐怖的嗡鸣声。
苏子言眼前一亮,不计后果飞快的追了过去。
银色的蛾群来无影去无踪,不过呼吸间,虫洞里便空无一人。
除了远处偶尔传出一些不知名的蝉鸣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追过去的苏子言也不知所踪。
***
陌生的时空里,人间已是四月天,被新绿覆盖的槐树枝繁叶茂,苏子言睁开眼,从开满槐花的枝叶里探出半个头,好奇地观望着四周。
这一次,也不知道又被空间银蛾带到了什么地方。
他问:“这又是哪?”
小金毛摇头:“不知道。”
苏子言卡在高大的树杈上,垂眸看着不远处繁荣的古建筑大街,道:“不管是哪儿,反正不是掉在山窝里就行,好歹吃穿不用愁了。”
他将头顶落下的花和叶一一摘下,又把卡进树冠的鞋子拿下来穿上,弄了半天,才趴在树枝上休息。
槐树下,一群七八岁大的孩子推推搡搡走了过来,将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孩按在地上揍。
被揍的那个小孩也不哭,一直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子言看不过,坐在树枝上随手扔了几条虫子下去。
揍人的那群小孩感觉肩上有东西爬,用手一摸看着带刺的毛虫,瞬间一蹦几米高,尖叫着丢下那红衣孩子纷纷逃了。
苏子言心情大好,翘起二郎腿坐在树梢上,摘了一朵槐花塞在嘴里边嚼边问:“喂,你没事吧?”
趴在地上低着头的红衣小孩正慢条斯理地收起嘴里的獠牙,听到声音后却是一愣,冰冷的瞳孔剧烈收缩,猛地抬头看着树上的苏子言。
他眼神直勾勾的,仿若来自洪荒的蛮野与躁动不安,暴戾又渗人,像极了邪妄阴冷的冷血动物,又带着某种深情的执念和不甘。
苏子言被他吓了一跳,这该是什么眼神,根本就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不!具体的说,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类该有的眼神。
他蓦地有些背后发凉,仿佛间,只感觉这孩子似乎想要吃了他。
他擦了一把冷汗,再认真看时,却发现那孩子分明是在笑,笑容极其灿烂,眼底甚至漾上了水,仿佛一汪清泉被春风吹皱。
噢!原来是幻觉,苏子言放平心态,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孩子问:“你没事吧?”
树下的孩子歪着头,咧着嘴开心一笑。
苏子言看见他那口雪白的牙齿在犬齿处缺了一颗,莫名又萌又可爱,顿时一颗心都要萌化了,低头准备去随身包里面摸颗糖,扔给他吃时。
那孩子却用着漏风的小奶音叫道:“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