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苏子言的心口像被万虫噬咬过,抽疼得厉害。
……
巨大的蛇头离他越来越近,闻到熟悉的气息,躁动不安的情绪似乎有些缓解,那猩红的竖瞳都缓缓恢复了漆黑的色泽,只有中间的一点红芒像烛火一般摇曳不定。
“阿羽!是我……”苏子言缓缓朝它走近了一步。
“哥哥不要怕阿羽……不要走……我好痛……阿羽好痛啊……”蛇口里居然发出了人言,声音像在哭泣,颤抖且绝望。
“不走,我不走,我再也不会离开阿羽的。”
苏子言忍着害怕和恐惧,伸手抚上了赤色的蛇头,手下冰凉诡异的触感,让他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跑。
可是不能啊!
他要战胜的不止公子羽的恐惧,还有他自己的恐惧。
他没有退路了,不能走,一定不能走,否则谁也救不了。
他的手终于坚定的抚在蛇头上,巨蛇停止了呻/吟,惊悚恐怖的蛇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半晌后,蛇尾尖也绕上了他的脚踝。
苏子言不敢挣扎,任由蛇尾慢慢将他下半身彻底缠住,拉着他靠近再靠近。
见他不害怕,巨蛇冰冷的眼里竟然泛染上了些水光,蛇嘴张开猩红的信子试探着触上了苏子言的脸。
湿润滑腻的东西在脸上轻拭过,让苏子言头皮都炸了,他不敢动,也不敢拒绝,又不想继续被蛇信子舔,干脆闭着眼睛直接抱住了蛇头,将脸严严实实的埋在它身上,让它的信子无处下口。
不知道是安抚自己还是安抚巨蛇,苏子言伸手在鳞片上胡乱的摸了摸,一遍一遍温柔道:“不怕的,不怕的,哥哥一直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抱着的蛇开始缩小,蛇头上的鳞片也慢慢褪去,只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巨大惊悚的蛇头就恢复成平时的模样,变成了公子羽的脸,只有下半身还留着缩小版的蛇尾巴。
***
“哥哥……”公子羽垂眸看着紧抱着他的人,轻声道:“哥哥怎么在这?”
“因为你在这里。”苏子言恍惚道:“我不会再抛弃你的。”
“还好哥哥没抛弃阿羽……”公子羽心有余悸。
这蜃楼确实厉害,幻境里的一切比现实还要真实,疼痛也是真的。
要是没有哥哥,那这一次他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或者直接出不来,就疼死在这苍梧殿里。
想到这,公子羽将怀中人紧了又紧,低头将下巴抵在苏子言的额头,试图让熟悉的味道压制住内心残留的不安。
苏子言回过神来,顿时仰头道:“咱们还在幻境里吗?”
“没有,”公子羽摇头,“出了幻境了。”
“那就好。”苏子言这才放下心来,试图从公子羽身上下来。
低头看清自己的动作之后,顿时有些尴尬,他像一张大饼一样粘在公子羽身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呼吸交融,近到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出的微凉气息,带着雪山青松味的冰冷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很好闻!好闻到令人想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苏子言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面红耳赤,松开公子羽的脖子。
公子羽的蛇尾却不松,一直缠着他的下半身。
苏子言挣扎不脱,只能小声道:“阿羽,放我下来。”
公子羽却委屈巴巴道:“哥哥别动,阿羽身上好疼。”
“哪里疼了?我看看。”
“哪里都疼。”公子羽眨眨眼,眸中的水汽还未散尽,眼尾通红像哭过一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给你喂一颗止疼的丹药。”苏子言慌乱且心疼。
“不吃。”
“那怎么办?”
“哥哥你亲亲阿羽,亲亲就不疼了。”
苏子言:“……”
亲一下就不疼了?我的口水又不是解药,我怀疑你在诈我。
“不亲。”
“那疼死阿羽算了。”公子羽脸色格外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像那种调了漂白粉的寡淡宣纸,仿佛轻轻一戳就破,衬得那艳红的唇色,仿佛染了血,刺得人心口生疼。
他也不纠缠,松开一直卷着苏子言的蛇尾,红着眼睛扭头就走。
“你等等……”苏子言有些头疼,更多的却是心疼,手不听使唤般条件反射一把拉住了他。
说实话,他对公子羽的感情有些复杂,爱情说不上,但是也不能说没有,就类似于好几种感情的综合体,不是爱情,却又凌驾在单纯的爱情之上。
“把头低下来。”苏子言叹了一口气,踮起脚尖倾身覆了上去。
亲就亲吧,多大点事,他俩什么事没做过,更过分的都做过了,亲一下有啥好害羞的。
苏子言撅着嘴在公子羽的唇上轻轻吻过,一触即分。
可公子羽的动作比他快,迅速捧住他的脸阻止他后退,低头回吻了过来。
经过了这么多次,他的吻技也不再那么青涩,不再是一味的蛮横纠缠,知道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温柔又有耐心,像是品尝这世上最美味的糕点。
苏子言并不讨厌他的吻,经过短暂的失措后,慢慢尝试着开始回应他。
两人紧紧拥抱着,呼吸交融,越吻越深,似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鱼,只能相互依偎、相濡以沫。
像是情不自禁,公子羽的蛇尾又缠上了苏子言的脚踝,悄悄地从裤脚一路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沈朝和撑伞看热闹的地雷,还有各位小宝贝的营养液,非常非常感谢!
开始走剧情了,不管后面怎么样,我希望大家都能心平气和的,嗯!心平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