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在一边的迷蝶只在边浮失去生命体征的时候扑了两下翅膀,依旧静默无声地悬浮。
涂姬屏住呼吸,将头凑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薛趵的背。
薛趵猛然抬头,像受到威胁一般呲着牙,夹杂着眼睛一反以往的清澈噙着一点蓝的冷意,反而满是赤红,又不同于涂姬的鲜红,更像是沉淀了铁锈,被烈火淬打而狠辣的红色。
涂姬吓了一跳,肥硕的身躯一个颤动,厚实的毛发像是波浪起伏。
可是涂姬并没有退后,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她莫名地就是知道薛趵不会伤害自己。于是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将爪爪轻轻放在薛趵的头顶。
薛趵的两只耳朵绷得紧紧的,涂姬轻轻顺了顺头顶细软的毛发,黑色斑点沾染上了血迹,在夜晚中灼灼逼人。
渐渐地,薛趵好像终于开始放松,全身肌肉松懈了一点,眼中的红色也消去一些。
松涂姬了一口气,可薛趵却突然上前一步直接将头埋进了涂姬软乎乎的胸毛中,血蹭到涂姬身上,活像雪地里开出几朵腊梅。
将硕大的豹头搂住,涂姬要不是不会说话,恨不得开始唱摇篮曲,一种母爱的光辉使她觉得自己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看月亮的高度应该是凌晨三点左右,山顶看月有种一手就能够揽住的感觉,天上的星星繁多?,在夜幕中闪烁。周围活着还醒着的只有涂姬和薛趵,两人相拥,风吹动着周围的树叶带来沙沙的呼啸,树影攒动,夜凉。
十几分钟后,薛趵终于从刚才那种可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彻底被恶意驱使一般,满脑子只有破坏和攻击。
他当然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失去了控制使得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没有恐慌,只是质疑,这种情?况,这个状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涂姬的体温很舒适,薛趵失血过?多?体温下降。她的毛发中有一股暖洋洋的太阳的味道,还有一股清新的青草味和水果味,甚至薛趵可以闻出来就跟那天他闻到的一样的蜜桃沐浴露的味道。
安心。
薛趵彻底回神?,表面淡定其实内心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涂姬的怀中退出,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颜色。甩了甩脑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呕。鲜血干在了毛发上,身上的轻伤已经快要愈合,可是腹部的重伤却依旧疼痛。
“嗷……”薛趵轻轻而高冷地唤了一声,涂姬跟在他后面,挨个推了推沉睡的众人,东北虎甚至开始打起了呼噜。
没有动静,翻了个身继续酣睡。荃斐四脚朝天,过?于不雅观了一些,薛趵前脚一踹给他翻过去。
涂姬瞅了瞅还像没事人一样停在一边的所?谓迷蝶,薛趵上前,轻轻跳起来扒拉了一下,瞬间就像是绽放的烟花破碎炸裂,一朵朵磷粉飘散然后融入空气,一时间周围全部笼上一股甜美的味道,幽蓝色的烟雾萦绕。
涂姬看着,不合时宜地想到就像是小猫咪扑蝴蝶。
山上的树根魔族好像因为边浮死去,也失去了所?有生机,嗅不到一点魔族的气息。
待到烟雾散去,再?也闻不出味道,涂姬下山叫了人。后勤人员将动物们抬下山,简单地给薛趵清理包扎了一下整座山就都被封了起来,尤其山顶那一块边浮坐过?的石头,被层层围了起来,保护地水泄不通。
随后奉命赶来的军医与兽医紧急对队友们进行了检查和治疗,睡着的动物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睡着了而已。而涂姬虽然身上大片的血迹却毫发无伤,最严重的就是薛趵,兽型自愈快,只能在雪豹身上进行了缝合与治疗,连侧腹的毛都剃了一小块,光秃秃的,薛趵只能尽量掩盖。
动物们体型巨大,路途又远,没有办法运输,只能在营地里停留一夜。涂姬进帐篷中变成?人形,穿上带来的衣物,看到薛趵已经完全处理好,筋疲力尽地趴窝在一处垫了白布的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boomyoyo~~wuhu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