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鲛人一般的小剑灵一边哭，小小的鱼尾巴一边微颤地甩动，他这哭起来，似乎一时半刻都停不了。
方澈只好掂量着问：“那么，你不和他们一起修炼了？”
“东云、东云也要当剑主的徒弟……”小剑灵一听这话，以为方澈又不让他当徒弟，当即哭得更厉害了，原本安静的静心阁里满是小剑灵的哇哇哭声。
这会儿面壁是面不成了，别人要是听到这哭声，还以为方澈在欺负哪家小孩呢。
“可是徒弟的顺序都排好了，东云，你比他们成熟，要不要让一下他们？”方澈露出了稍微有些为难的表情，一边说，一边用衣袖帮小剑灵擦拭眼泪。
那眼泪就像珍珠一样一串串滚落，又一颗颗地渗进了方澈的衣袖里。
等小剑灵哭累了，眼泪才变少了，他抽抽噎噎的，看样子明显还有些纠结，但是因为不想看到方澈为难，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算是暂时把小剑灵哄好了，门外又有了别的动静。
他一拂手用灵力破了段星辰设下的结界，门打开了，皓元剑的剑灵正站在门外，手上还拎着巫少白那个小不点。
刚才那几个巡逻的弟子带着巫少白匆匆忙忙地去找段星辰，半路恰好遇见皓元剑的剑灵，剑灵也不顾他们说什么，顺手就把巫少白拎过来了。
被剑灵拎在手上的白团子有些颤巍巍的，耳朵和尾巴都冒了出来，一被放开就向着方澈跑了过来，稚声稚气地唤道：“师父父……”
“剑主在静修，你不要打扰他。”小剑灵立刻就挡住了巫少白，还顺手揪起了那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刚才在方澈面前听话点头的小剑灵，这下又气势汹汹起来。
这雪白的小团子听着小剑灵的训话，看看方澈，又看看小剑灵，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过去，他虽然在辈分上压了小剑灵一头，年龄上却是比小剑灵要小得多。
可年龄再小，因为刚才小剑灵哭得厉害，他还是看见了那刚才哭过的痕迹，尽管被欺负着，他还是伸出小手擦了擦小剑灵脸上的泪痕。
“东云，你和少白回去找大师兄，然后一起修炼。”方澈对两个小不点说。
“剑主，我知道了。”小剑灵殷勤地应声，转而嫌弃地望向巫少白。
他一直都对巫少白嫌弃得很，因为方澈的话，他踌躇一会儿，只见一阵微光，晶蓝的鱼尾巴变成了和巫少白一样小小的腿，然后不情愿不愿地揪着那雪白的小袖子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这笨蛋，别走那么慢。”
等两个小不点走了，静心阁只剩下方澈和皓元剑的剑灵。
“皓元，他们没有到处耍闹吧？”方澈看旁边的熏香淡了，掀开盖子往里添了些香料，他口中的“他们”是指其他剑灵，其他剑灵可不像皓元剑的剑灵这么让人省心。
“没有。”皓元剑的剑灵回答道，至少他们现在还待在灵墟门的范围内。
“藏剑室的事，我觉得需要再和他们商量一下……”方澈合上了香炉的盖子，抬眼望向剑灵。
“对剑灵来说，想留在剑主的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剑灵打断了方澈的话，过于沉静的眼底之下没有半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