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刚走到滴水石怪前面,石像怪就像一边跳开,后面露出的门里是一道旋转楼梯。他踏上去,门在身后关上,同时楼梯旋转着向上移动,不一会儿停在了另一道门前。
“很高兴你能过来,哈利。”门从里面打开,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湛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来,先坐下。”一挥魔杖变出一把舒适的扶手椅,金红色的搭配,非常格兰芬多。
哈利点了下头,向校长鞠躬后坐到那张绝对不符合自己品味的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喝杯蜂蜜茶吗?”邓布利多说话的同时,桌子上出现一杯蜂蜜茶,只是浓稠得有点……
哈利依然点了下头,淡定地拿起那杯不知道是什么的所谓蜂蜜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怎么样,哈利?不错吧。我很喜欢这个味道。”然后邓布利多就一脸慈祥老爷爷状地问长问短,配合着不断推销自己的糖果。
对于他的问题,哈利只是简单地点头或摇头,对于无法如此简单回答的问题,他就干脆不说话,只是低低垂眼,即使坐在柔软的沙发里依然身形笔直。
“哈利,不要紧张。”问不出什么来的邓布利多闪烁着眼睛,“来,尝尝这个,我很喜欢蜂蜜公爵新出的这款巧克力。对了,你的蜂蜜茶还没喝掉呢。”
哈利终于抬起眼,碧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拿出写字板。
校长先生,我要去礼堂吃晚饭了,6点还有禁闭。非常感谢您的招待。
不等邓布利多说什么,哈利就站起身,向校长和所有画像鞠躬,然后离开房间。
走出校长室,石像跳回原来的地方。哈利背靠着旁边的墙壁,轻轻闭上眼睛。
/「少爷,今天为您准备了热牛奶,请您慢慢享用。」
他点点头,和平时一样没有说话,只是拿过来喝了一口,突然微微蹙起眉头。
「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牛奶?」
「是的,少爷。」他恭敬垂首,隐藏起嘴角扬起的邪魅微笑。
「为什么是苦的?」哈利抬起头,眼里泄露出一丝疑惑、一丝警惕。
「为了防备某种药剂对您产生影响,因此在前几天的茶点中加了些特别的东西。看来,已经颇有成效了。」
哈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拿起杯子细细品味。
「吐真剂。」他最后说。
「是的,少爷。」再次躬身施礼,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笑容,「吐真剂几乎无色无味,加在茶水中并不会引人注意。因此,我曾经研制了一种用来鉴别的药剂,连续服用一周之后,再喝到掺有吐真剂的东西,就会品尝到特殊的苦涩味道,轻抿一口即可察觉。在此,请容许我为您的优秀感到非常自豪,少爷。」/
重新睁开眼睛,哈利顺着楼梯走去大厅。他需要一点清爽的蔬菜沙拉,来缓解口中经久不散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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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哈利。”依然是学校湖边的那片草地,依然是倚在树上安静看书的英俊男孩,但等到哈利走过去做到他身边,周围的一切突然改变,浓重的黑暗汹涌而来,瞬间吞没了一切,包括两个人的身影。
对此,里德尔已经很熟悉了。自从上次见面最后的那次变化,每次哈利前来,都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曾经问过男孩究竟用了什么魔法,男孩只是微笑这不说话——当然,哈利是不是微笑他也不知道,只是不由自主地感到,这样淡然的表情很适合这个预言中和自己成为死敌的男孩。
摇摇头。他在想什么,自己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多地吸收这个男孩的魔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是自己拥有一个身体。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吗?
黑暗中微微闪光的字迹吸引了他的注意。
如果说那片霍格沃茨的草地是自己的记忆,那么这样的黑暗,难道是波特的?那么,按波特的意思,这里应该会有些什么。可是,尝试了那么多次,他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而且,为什么男孩的记忆里,只有一片黑暗?即使是拉文克劳,即使是所谓的“救世之星”,也不应该,不应该……
再次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随后睁开,仔细环顾四周。
依然是一片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几不察觉地摇摇头,毫不意外听到身边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么
原本以为会像前几次一样很快消散的浓雾却依然存在,闪烁着光芒的字迹很快消失,随即一片陷入寂静。过了仿佛很久,他有些焦急地站起身,可是不敢向前迈步——不,黑魔王没有什么不敢的,既然连魂器都可以成功。
突然不远处闪现一片光芒。当他终于适应光线后,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宽敞的书房里。他曾经见过类似的书房,在马尔福家、莱斯特兰奇家,甚至有一次去布莱克家,都见到过这样的华丽。只是相对于那些地方,这间书房并不显得张扬,仿佛整个笼罩在一层柔和的雾气中。
哈利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后面,做了个标准的手势请他坐下。
“这里是……你的家族的书房?”里德尔在靠近书桌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来。
男孩点点头,把手伸向放满书的书架。基本放在中间偏上的书从书架中飞出来,平稳安静地落在他面前。魔力控制得非常好。
“这是……想让我看?”里德尔瞥了眼最上面的一本书,深色的封面上烫金的标题表明这是一本关于灵魂的书籍,按魔法部的规定,明显属于高危禁书。
每个贵族世家,都会藏有一些只流传于家族内部的书籍。对于古老的魔法,也只有贵族世家才有较为详细完整的记载。
写完这段话,哈利再次冲着书架招了招手。位于顶端的某本砖头书划过漂亮的曲线落下来,被男孩稳稳接住,翻开看了起来,动作流畅。
很奇怪,里德尔觉得处在这间书房里的哈利和过去不太一样,似乎透出一股天生的贵族气质。
但是一个被麻瓜虐待长大的孤儿,是不会拥有这种东西的。就像自己,也是因为长年在斯莱特林,加上刻意锻炼,才被熏陶培养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各自安静看书,淡淡的灯光流泻下来,洒在微微泛黄的纸页上。时间就这样缓慢流淌着,直到哈利合上书,敲了敲桌子。
明天继续吧。天快亮了。
引起客人的注意后,哈利这样写到,然后在里德尔合上书本后挥手熄灭桌上的灯,周围又回到一片黑暗。
明天见。写完这几个字,哈利闭上眼睛,开始撤回魔力。
“哈利,”里德尔犹豫了一下,“你给我的书……”说的都是真的吗?不过他没有问出来。他想起曾经在霍格沃茨的禁书区看到的那些,和今晚看到的几乎完全不同。
哈利停下来,开始在写字板上写字。刷刷的声音飘散在四围的黑暗里。
关于魂器,你是怎么了解的?你询问的人是谁?你的敌人是谁?
垂下眼,他将最后一点魔力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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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微亮的光恰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以后需要为您和您的客人准备茶点吗,少爷?」熟悉的声音突兀出现,几乎立刻和环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已经不再会惊讶,虽然依旧感受不到任何魔法波动。哈利从床上坐起身,看了一眼正站在床位的那个人。
「有事?」他不认为他只是为了茶点的事,就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现在这里。
「少爷,您真是越来越敏锐了。」他扬起标准的15度微笑,「我建议您最近减少和里德尔先生的会面,少爷。作为魂器,他所带有的天然的黑暗气息,由于无法侵蚀进入您的体内而环绕四周,已经引起某些人的警觉。这是校长先生前些日子邀请您共进下午茶的原因。」
「知道了。」简单地回答之后,哈利转身走进一旁的盥洗室,也因此错过了他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