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气好像被抽干。
淮玉只觉得自己紧张到连呼吸都乱了?节拍,铺天的燥热与冲动足以湮灭理智。
小脸微红，鼻息滚烫，也不知道两人究竟纠缠了?多久,就在淮玉险些怀疑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封十?九终于轻轻放过了?他。
唇与唇之间留出了一线，淮玉檀口微张，小心翼翼地呼着气,心脏跳动得又快又剧烈。
大脑好像停止了工作,他只觉得脑袋空空的,除了本能地呼吸,根本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又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境况。
封十?九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游弋，最终落在了淮玉的腰肢处，斟酌了?很久才咬了咬牙揽住了?小殿下的腰肢。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淮玉的表情还?有些懵。
冲动过后理智回笼，封十?九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压了?那么久的感情一朝破闸而出,汹涌到他无法控制,他刚刚就像是一个丧失了理智的疯子，只知道遵从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可是现在，他在淮玉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悲喜的情绪。
总归是他越了?那条名为主仆的线，他宁愿淮玉直截了当地给他一个痛快,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都照单全收。
甘之如饴。
在那一瞬间，封十?九连自己的死法都已经构想好了?，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有了?些反应。
淮玉眸光微闪，而后果断地垂下了?眼帘,他并没有挣开封十?九的怀抱，只是有些茫然。
他和封封……亲了?？
怎么会?稀里糊涂地亲上呢，为什么会?亲上呢？
淮玉的脑袋突然乱乱的。
别看淮玉正好十?八岁，可他这十?八年活得那叫一个残缺，被保护得太过用力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有些东西淮玉是真的不懂。
淮玉并非没有吻过别的东西，可这次不太一样，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是无法控制的疯狂，浑身上下像是过了?电一样，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占据。
他刚刚以为这是害羞，可这半天的思索下来，又觉得和害羞完全不一样。
淮玉微微抬头，再度对上封十?九的双眼时，这种该死的异感又再度卷土重来。
耳尖倏地就红了，淮玉只好再次挪开视线：“……封封，我突然记起来雯心好像刚刚有事找我，我、我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就是说给自己听。
封十?九显然是没有料到淮玉是这幅反应，没有怪他僭越，也没有气他犯上。
他低头，目光落在了自己揽在淮玉腰间的双手，这么久过?去了，殿下也没有挣扎推开他的举动……
封十?九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心石落地，激起一阵水花。
……殿下不抗拒他的拥抱，也不抵触他的触碰，甚至对于他情难自抑的亲吻也没有拒绝。
封十?九觉得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或者是他不敢开口说什么，万一是梦，一出声就打破了呢？
他只是缓缓松了手，怀里的小孩儿便朝后退了?两步，依旧是不敢看他，可是通红的耳尖却无不昭示了?小殿下内心的害羞和不知所措。
只是害羞，不是抗拒，这一辈子能够认清这一点，便是让他现在就死也死而无憾了。
封十?九舒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点了点头。
“殿下浑身都湿透了，不如换上属下的衣服再回去吧……或者，属下送您回去？”
封十?九刻意没有再提及两人刚才缠绵的吻，顺着淮玉的话往下说，而淮玉现在还有些乱，自然也不会?再让自己去想刚刚的事。
于是两人竟然心有灵犀地略过了?这个尴尬的话题，谁也没有主动扯这个不能细究的举动。
一个怕失去，一个想逃避，都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处理方式。
淮玉现在还有些混乱，自然是想尽快离开这里，所以没让封十?九送。
池边放了一叠干净的影卫服，应该是供封十?九浴后的换洗，现如今淮玉浑身都湿透了，夜间又寒气重，不能这样离开。
淮玉拿了封十?九的干净衣服走到了另一块屏风后，换衣服的时候也不忘在心里想着今晚发生的这些事。
影卫需要长时间的潜伏，身上是不能够带异香的，封十?九的衣服上没有名贵的熏香，只有最普通的皂荚香。
穿在身上，淡淡的皂荚味就钻进了?鼻腔，淮玉整理袖口的指尖突兀地一顿。
穿着封封的衣服，就好像封封一直在他的身边一样，怎么可能不心乱。
淮玉闭上眼，缓了?缓才再度走了?出来，封十?九已经褪去了?鲛尾，下半身裹了?遮身的毛巾，此刻就站在池边的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