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烬的眼神落在了小小的身上，“你是挺喜欢这个小亡魂的是吗？”
无常和亡魂的联系永远都是通过线，卡，伞，虽说地府没有明令禁止不能有肢体接触，可阴官们都不太想和亡魂有任何牵扯，这样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久而久之大家都心照不宣把这个当作不成文规定。
彭飞飞作为无常组组长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竟然把亡魂抱了一路。
他把快要掉落的小小往上颠了颠，直勾勾看着李烬。
小小的父母是彭飞飞生前的邻居，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从小照顾着彭飞飞这个弟弟长大，几家关系也非常亲密，只不过彭飞飞大学时候家道中落，不得不卖房还债，搬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两个人。
彭飞飞成为无常之后，几乎很少去引魂，之所以这次亲自去，是因为那天他在整理近期亡魂的名单时，看到了“董小小”三个字。
那是他小时候开玩笑给哥哥姐姐孩子取的名字。
……
彭飞飞及时从回忆里抽离，说道：“没啊，小孩嘛，都闹腾，你也知道，幼魂不好用线缚，我怕到时候麻烦。”
他选择了说谎。
未避免李烬继续问下去，彭飞飞反客为主开口道：“不过哥，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啊，怎么不进去？”
地府的门没有固定的方向，从哪边回来哪边便是门，彭飞飞感觉到了周围有几位同事穿墙而入，尽量让自己的对话显得自然。
但李烬似乎并不在意，嘴角一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彭飞飞不知不觉间抱紧了小小，“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没再叫哥，也没再假装亲近。
李烬看到彭飞飞这个模样脸上才算有了点“还不错”的表情，他拍了拍彭飞飞的肩膀，“也没什么事。”
彭飞飞顺着他的目光扭身，看到了地府的大门。
李烬说道：“我平时很少真的让你去干什么，但这一次真的得靠你了。”
他其实什么都没说。
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在了身后那片迷雾里面。
彭飞飞似乎太久没见这个场景，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抱着小小走进了地府。
他从大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随后“滴”地一声，机械的女声响起，“欢迎无常8-458回到地府。”
平日里习以为常的系统欢迎语让彭飞飞打起了精神。
小小从他手里拿过了那张卡，“哥哥，这是什么呀？”
她已经擅自把彭飞飞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彭飞飞淡淡道：“ID卡。”
所有阴官进入地府的凭证。
刚才李烬的意思在彭飞飞眼里已经很明确，他想进地府，可他没有ID卡。
可李烬是不可能没有ID卡的。
彭飞飞把ID卡拿回兜里放好，抹了一把小小遮住眼睛的头发，带着她往里走，说道：“以后看见刚才那个哥哥，一定不要和他交流，立马躲远。”
“知道了吗，记住了吗？”
小小疑惑：“为什么呀？他是坏人吗？”
彭飞飞听到“坏人”两个字之后脚步一顿，肯定道：“他不是坏人。”
看着小小更加疑惑的神情，他换了一种说法，“是遇到刚才像那个哥哥一样瞳孔泛绿的，一定要躲远。”
小小目光被一楼的魑魅魍魉吸引，她没看彭飞飞，也没听清彭飞飞说什么。
眨了眨自己有着泛绿瞳孔的眼睛，扑腾着就下地跑着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