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九,“拜月教?”灭武林世家郝氏一族,上上下下一百多人,没有留一个活口。
二月初五,“拜月教?”灭皖南派,皖南掌门在其左护法岑蛟手下未走过一招,就身首异处。
同?月二十六,“拜月教?”攻蜀地唐门,唐门虽善毒,“拜月教?”毒却更甚,唐门根基却未动,却也元气大伤。
三?月十六……
悟相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件,砰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回踱步,脸色沉郁,负手转了几圈似又是更加愤懑不已,抄起桌上的茶壶便要往茶杯里倒水,却不想一点东西也没倒出来,便把茶壶往桌上一丢,又落了座,对面前战战兢兢站着的小沙弥叹道:“掌门师兄什么时候出关?”
小沙弥嗫嚅着嘴唇,“回师叔祖,师祖似还有经文尚未参悟得透,所以……”他话虽未说,言却已尽,悟相自然一听就明白了,不由脸色更显沉郁,老脸拧作一团,手向小沙弥挥了挥,小沙弥便躬身告退了。
悟相又翻了翻手中的信件,叹了口气。
若照这个速度,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轮到少林了,到时候只怕那墓中所书的“江湖一统,拜月称雄”便真要实现了,少林百年基业,可莫要毁在我辈手里才?好。
悟相正想着,忽听门外一阵敲钟声响起,若非是寺内有什么大事,这?钟声是向来不去敲的,此刻响起来……悟相心头一动,暗暗有些?不安。
门外一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悟相定睛一看,见正是方才那个小沙弥,此刻脸色红成一片,满眼都是兴奋。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进出门记得要敲。”
小沙弥咽了咽口水,深深喘了口气,随即兴奋道?:“师叔祖,师叔祖,掌门出关了!”
“什么?”悟相惊喜,赶紧站了起来,“快快,带路。”
“是是。”小沙弥连忙向外走。
钟声越来越明晰,悟相快步出了门,只见白灿灿的都是光头,都向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而?那地方正是少林寺掌门闭关之所。悟相见状一喜,不由脚下加快了脚步。他辈分高?,后辈见了自然要各方让出一条通道?来,而?他脚力又快,不多?时已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钟声一下一下地敲着,荡起回音,厚重而?深沉。红色的大门,映在面前,众僧徒双手合十,肃穆庄严。
不多?时,只听得红门“哗”地开了,一人缓缓步出,身着厚重的袈裟,长长的白须,垂在胸前,一百零八颗佛珠稳稳地挂在颈上,他脸上虽透着沧桑,却有着非俗世的智慧,目光扫过众僧,眼睛露出赞许之意。
众僧见此人一出,皆垂下眼帘,似不敢直视。“恭迎方丈师父(师祖)出关。”
少林方丈悟解听着,嘴角泛起慈祥的笑意,“世外之人,还讲究这?些?什么排场?都散了吧。”
“是,师父(师祖)。”
等人群散去之后,惟悟相站在原处不动,悟解目光落在他身上,“师弟,你想要说的,老衲已经知道了,不知师弟可有对策?”
“师兄已经知道了?”悟相有些?惊异,但随即又了然,将本想递过去的信件收回在怀里,叹道:“师弟还没有想到万全之策,只是魔教?如此猖狂,不将白道放在眼里,若是各派仍如此分散,只怕不多?时,少林也要惨遭徒手,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说不得,只能如数年前一般……”
“师弟所言,莫非打算再度联合武林同?道??”悟解捋着长长的胡须,“可是数年前联合武林同?道?,却被那教主凌文昕各个击破,导致各派如今仍几乎只是一盘散沙,联合白道对抗魔教?,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师兄此言差矣,联合势力,总比各个击破更好,何况早年即被攻破,如今白道各路都对魔教?有莫大仇恨,自然同仇敌忾,与数年前被分而?破之又有不同?,何况如今魔教?教?主已非凌文昕,魔教?只怕已没了那般大的威力,而?且……”
“而?且?”悟解见悟相张口欲言,却又闭口不语,便道:“师弟有话,不妨直说。”
“而?且凌文昕又与一白道男子有所纠缠,那白道男子刚正不阿,也许凌文昕受其影响,能够回归正道,也未可知。”
悟解一听此言,脸色有些?灰白,断袖这?等事,在他这?一代少林掌门眼里,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事,他虽觉悟相话中有理,但心中终究难免感觉疙瘩,便转移了话题,“若要武林同?道?联合,便要推举一位武林盟主,不知师弟可有人选。”
悟相露出笑意,“师兄自出关来,佛意已更为参透,何况师兄向来仁慈,在江湖中有十分的威望,这?武林盟主,师兄肯定是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