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越看越满意,又问昭和公主:“阿琰仿佛还叫他表哥,他今年多大了?”
昭和公主想了想,不甚确定道:“仿佛是二十?了吧。”
乔毓看她这态度,似乎没怎么往心里去,不禁多问一句:“你不喜欢他吗?”
昭和公主坦然道:“不喜欢。”
乔毓有些诧异,道:“他不好吗?我觉得各方面都挺合适的。”
“合适并不意味着就会喜欢呀,”小姑娘年纪小,倒是看得很明白:“天底下郎才女貌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要配成双?”
她摇晃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小姨母,你去劝劝父皇吧,叫他别操心这些了,我若有心上人,会同他说的。”
这种?事乔毓真不怎么敢往身上揽,为难一会儿,道:“我怎么好去说这些?还是叫你外祖母去讲吧,她是长辈,圣上也格外敬重。”
“也行,”昭和公主想了想,道:“我不喜欢他,但也不讨厌,我们俩差着七岁,若是来日成婚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岂不叫人空等这么?些年?这可不好。”
韩国夫人点了点她额头,笑道:“你还挺体贴。”
说远处传来轰鸣的鼓声,新一轮的比试开始了,几人扶着栏杆去看,便见年轻郎君们成排坐在龙舟之上,额头勒着红色带子,手?中船桨连贯挥舞,龙舟在水面上飞速前行,带着一片水波。
之前登场过的年轻郎君们便站在乔毓他们方才站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儿,两手合拢搁在嘴边儿,扬声大喊:“用力啊,孩子就要出来了!”
还有人在喊:“再加把劲儿,开三?指了!”
诸如此类的声音,回荡在曲江池边,此起彼伏,知道的是在赛龙舟,不知道的以为这儿临时改产房了呢。
乔毓听得忍俊不禁,却觉远处有目光向此处投来,她对此十分?敏感,扭头去看,却见盯着这儿瞧的人还不少。
常珪夫妻俩、邢国公夫妻俩、前不久见?过的安国公,剩下的那些就不认识了。
怎么回事,没见过新品种?的大锤吗?
乔毓有些莫名,又不好说什么?,扭过头去,背对着坐席那边儿了。
……
今日这场比试,怕是历年当中最混乱的一次,但也是气氛最为热烈,众人情绪最为高涨的一次。
裴家与章家两组遭受了来自乔毓的致命打击,最先出局,那对于乔家而言,剩下的对手便只是安国公府吴家那一队了。
乔安去年输了,心里边儿就憋着气,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声,到最后还真叫他赢了。
这样的比试,输赢大家都瞧在眼里,没什么?好纠结的,他们那一队有十?二人,皇帝便自内库中十二柄剑赐下,以做嘉奖。
乔安高兴坏了,其余人也是如此,倒不是因为那把御赐的剑,而是因为成功的一雪前耻。
他们表达喜悦的方式就是将乔安高高举起,抛到天空之中,再蜂拥而散。
“你们这群王八蛋!”
乔安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的追着他们打,众人哈哈大笑着跑开,空气里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这比试苏怀信与许樟也参赛了,瞥见乔毓之后,专程过去跟她说话。
“大锤哥,铁柱哥,谢了啊。”许樟说的诚挚。
在某种?意义上,苏怀信跟乔安他们其实不算是一代人了,两年前起,他便不再参加端午的龙舟比赛,这次再加入,主要还是怕许樟一个人在那儿不自在。
同理,乔安是卫国公府的人,想找个人组队那还不容易?
专程叫上许樟,也是为了叫他拓展人脉,认识一下长安各府的郎君们。
这些情分?许樟如何不明白,只是现下无能为力,说的再多也是徒劳,还不如藏在心里,来日再报。
乔毓与苏怀信也明白他这心思,也没觉得自己吃亏,嘻嘻哈哈的坐在一起扯了会儿,才问许樟:“过得好吗?”
“不好,老头子就跟中了降头一样,什么?都依从李氏。”
许樟显然是吃过苦了,头疼欲裂道:“你要说她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那也就算了,可她不是啊。你要说她是当朝公主,备受宠爱,食邑万户,还自带府军,那也罢了,可她就是婢女出身……”
许樟是个乐天派,难为宁国公能把他搞成这样。
乔毓有点幸灾乐祸:“出什么?事儿了?”
苏怀信虽没说话,神情中也透着几分?好奇。
许樟纠结了大半日,见?左右无人,长叹口气,言简意赅道:“李氏被老头子捉奸在床了。”
哇,刺激啊!
乔毓追问道:“后来呢?又一次把她原谅?”
许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许久之后,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来:“后来,老头子多了一个义子,我多了一个义兄。”
乔毓:“……”
苏怀信:“……”
这也可以?
许樟生无可恋道:“听说有人背后管我叫小绿头鸭。”
“……”乔毓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别理会那些人。”
苏怀信也道:“要不然,你就搬到外边儿去住吧,也清净些。”
许樟道:“你们笑吧,别硬憋着,对身体不好。”
“……”乔毓道:“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许樟道:“请便。”
乔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怀信:“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你们还真笑了!还笑的这么?大声!”
许樟怒发冲冠,跳起来掐他们俩的脖子:“老天在上,我愿用我爹十年寿命,换他们被人叫小绿头鸭!”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其实不是作者杜撰,唐朝真的有个高官收老婆情夫为义子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