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路上,乔思柔总觉得表妹在偷看她,可侧头去抓,见到的只有表妹一如既往的冷漠脸。
真是奇怪了!
而乔悠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朝着表姐瞟去,好几次都差点被逮个正着,真的是好险!跟做贼似的,有点儿刺激!
到了第二日,兜里有银子的乔思柔,便呆不住,想要上街去买吃得,各种平时盯着嘴馋的,都想要吃点。
然而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
表妹一大早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她的房间,老神在在地坐在圆桌旁,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点心。以有伤在身,不宜运动为由将她堵在了房间里。
有银子不能花的感觉,让乔思柔浑身难受,躺在木塌上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时不时抱着锦衾柔柔软软地叫着乔悠,盼着她放自己出去。
乔悠背对着表姐,唇角勾着笑,因为她发现,好像表姐这腻歪的音调只对她用着。这一点,让乔悠很满意,便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叫她闭嘴。
无意拖长的尾音,像是冥城春日的斜风细雨,旋转着带着开得正盛的桃花,围绕在周身,叫得人苏苏软软的,还怪好听,以前还真没发现!
到了午间,乔悠有些困乏,便趴在桌上小眯一会儿。乔思柔见此,双眼霎时雪亮,抱着被子不动了,怕发出声音将人给吵醒。
心怦怦跳地等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木塌,不敢开门弄出动静,便直接翻窗溜到楼下,像鱼儿入海一般,捂嘴偷笑着穿梭在大街小巷。
兜里有银子,腰杆也倍儿直,走一路,吃一路,那叫一个舒服啊!
有银子真好!
乔悠是被一阵风吹醒的,迷迷糊糊地回头一望,眼睛睁大后又微眯,起身过去,探探榻上温度,冷哼一声,还真凉啊!
现在是有了银子,便无需记不得表妹,很好很好。乔悠望着那枕头边的一袋白花花的银子,扯着一边嘴角笑了。
转移银子后,在廊道上遇到喝得烂醉的丁队正胡言乱语着,被老实的殷均费力地架了回来。路过二人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不由屏住了呼吸。男人爱喝花酒,总会沾染乱七八糟的味道。
不知怎的,竟然觉得表姐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虽是穿得像乞丐,但胜在洗得干净,离得近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有点甜,应该是从小甜食吃多了浸染上的吧。
可瞬间脑海里又奔出来她偷溜出去的事,便长眉蹙起,想要甩着长鞭抽人,抽得她吱哇乱叫,变得老实听话。
另一边的乔悠在街面上左手糖人,右手糖葫芦,眼睛还盯着油锅里炸得金黄的豆腐块。塞得满满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浇汁入碗的老板道:“大叔,我要大份的。”
老板见着这小姑娘吃货的模样,笑道。“小姑娘,我瞧你这一路应该没少吃东西,大份的,你能吃下吗?”
乔思柔刚想说自己可以的,就隐隐蹿上来一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那…换小份的。”
“得嘞。”
“我不吃香菜,谢谢大叔。”
“好的。”
小摊前,原本算着乔思柔只有三位客人,可没一会儿就围过来一群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吵着要吃。大人们很无奈,见着自家娃盯着那小姑娘望着金黄豆腐块的馋样,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
骨灰级的吃相是会传染的。
乔思柔很无辜,眨巴着清亮的大眼,里头飘过一排字:大哥大姐,咱们认识吗?
老板人精,见此一幕哪里会不明白,多给这小姑娘加了一块豆腐,浇上冒着热气儿的浓稠汤汁,插上小竹签递了过去,脸上笑意浓浓,历经风霜的眼角挤出几道皱纹,道:“不加香菜的,给。”
“谢谢大叔。”乔思柔给了银子,带着困惑走了。没走多远,就遇见了阳宗的人,好似就跟专门等着她似的。这大大小小的街巷,怎么出来就遇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