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是横州平阜人士,十六岁那年,家中做主,许给了庄里?有?名的富户吴家,初时也算夫妻和睦,我夫君……待我极好……”
燕望津听的打瞌睡,无非就是些痴男怨女、你辜负我我恨你的烂俗故事,见的多了无趣的很。
他靠在喻宁怀里?,嗅着喻宁身上清淡的皂荚香味,睫毛扫过喻宁的掌心,片刻后觉得,这烂俗故事也不是不能听。
女子生前姓杨,且称她为吴杨氏。
吴杨氏年少时小有?美貌,而且心灵手巧,她织的锦与同?村的少女妇人都不同?,添了很多心思和花样,总能买的很好。
夫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吴杨氏是棵摇钱树,此后她也不需每日自己织锦,只需想些花样子,教给家里的绣娘。
吴家云绣坊的名号愈发响亮,她丈夫作为少东家便少不了走南闯北的联络生意。
吴家自此由小富跻身豪绅之列。
吴杨氏是在这时有孕的。
日子眼见着会越来越好,她在家里?养胎,莳花弄鸟,却没注意家里下人愈发古怪的眼神。
直到她有?一?日心血来潮又去了绣坊,看见了一?件红霞般的嫁衣,那嫁衣当真?很美,用了她前些天刚想出的法子,上面的凤凰翎羽在烛火下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她以为是要卖出去的货物,一?边羡慕有?女子能穿上这样的嫁衣,一?边又觉得自家有?银子进账,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直到她看见嫁衣后成箱的聘礼,才觉得有?些不对。
她夫君是府上独子,这些东西是准备给谁的?
然而一?个阴毒的计谋,从她踏入库房的时候就开始环环相扣的把她困死局中。
“那女人是故意的!”她歇斯底里?的叫,就算燕望津阴冷的眼神看过来也无动于衷,“我夫君在行商途中救了她,她便看中了我夫君,她是州府的千金,如?何能做妾?!于是她就逼迫我夫君休妻另娶……”
喻宁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篆祭出,贴在吴杨氏的头上,符篆灵光流转,她粗喘着冷静下来。
喻宁这个来自后银河时代的人,听这些古老的故事很难有代入感,在他看来疑点很多。
他看这邪祟仍有?失控的征兆,怕她沉湎于过去,于是主动提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如何相识的?”
“是我夫君告诉我的,我发现聘礼后,去责问他,他说他是被逼迫的,若不顺从州府的意思,整个吴家就保不住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业倾颓,父母、妻儿流离失所。”
喻宁皱眉,“所以……你妥协了?”
燕望津嗤笑,暗道愚蠢。
“是……”吴杨氏点头,“后来我受惊早产,诞下一?个男孩儿。”
她九死一生之时,他在风光无限的娶妻。
孩子出生后体弱,被带走调养,老宅走水,她再也没等来被迫无奈的夫君。
房子焚毁倾塌后,又起了新宅,但白家刚出满月的小姐,总对着空屋子笑,像是有人在陪她玩,白家人只把这里?当别院暂住,后来也就不过来了,空置到现在。
“定然是她!派人烧了房子!害我性命……”吴杨氏喃喃自语,“还?有?孩子,我的孩子……”
喻宁却觉得那吴家少东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说执念是杀了州府千金偿命,倒不如?先送这渣男下去陪她。
他出神的时候,没注意到吴杨氏纯黑的一?只眼睛和燕望津对视了一?下。
燕望津传音给她:“狗男女我帮你杀,你说个我师尊能解决的,别难为他,听见没?”
这边,喻宁刚要?问,用不用帮她把渣男烧了扬灰,那邪祟就叩首说:“奴家只求再见我儿一面。”
这倒是不难,简单的出乎意料,喻宁再三确认后,把她收回了摄魂铃里?。
燕望津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他和那女人约好了,明天给她“起骨”时,想个法子把喻宁引到附近的一?处洞窟中,他曾在这小地方闭关,洞窟里?留下的零零碎碎也够让喻小宁不那么辛苦了。
除此之外,他总得找个契机让自己快点“长大”,否则那个勾引他师尊的狐狸精,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要?在这之前,让他这小师尊,成为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燕·狐狸精·望津
震惊!正直、心怀善意的燕上将为何变成如今这幅对他人漠不关心的冷血模样?!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的沦丧?
吃瓜群众:难道不能是麻瓜作者写崩了?
笙笙叉腰:没有哦~
稍晚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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