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两位市委书记又把目光投向阮语。
阮语大方一笑,她知道自己要成为两位书记打开话题的点了。
果然，赵书记先问道：“这位是……？”
苏静风笑了笑,答道：“是我外甥女。”
“哦！”赵书记瞪大了眼，这么漂亮的女孩,这辈子他也没见过几个。
这时候说是苏静风的外甥女，他就能理解了,毕竟苏静风自小在国外长大,有一个精致得和洋娃娃似的外甥女,也不稀奇。
只是,她为什么也是穿着饭店统一的衣服？
一瞬间,赵书记脑海里略过了许许多多关于饭店的神奇剧情。
就在此时,李书记抢着开口道：“苏先生,要么先去宾馆里咱们再详谈？”
苏静风道：“不急,先等等。”
说着，转身对阮语道：“送你回家。”
“我来吧。”沈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阮语回头一看,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臂上搭着一件大衣，安安静静地走了过来。
苏静风一愣之后，又去看阮语。
阮语仰头看他，笑道：“嗯嗯，舅舅你和两位书记去休息吧，明天来找我。”
“行……吧。”苏静风迟疑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把刚才拿在手里的首饰盒取出来给阮语，“来，给你的礼物，刚才光顾着说话都忘了。”
阮语接过，那是一个不大的盒子，精致小巧。
“回去再看。”苏静风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瓜，语气温柔。
“好。”阮语温顺地答了，小跑着去休息室换衣裳，再出来时，见到他们竟然还在等自己。
苏静风见她来了，便对沈随点点头，又朝赵书记道：“咱们走吧，麻烦你了。”
阮语瞧见苏静风面对市委书记像是面对普通人一样，心中还有一点不实感。
另一边，沈随正在吩咐饭店守夜人把电闸给拉下来，将门关好之类的话。
孟运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是先走了。
阮语挥别了苏静风，沈随也已经在身后等着她了。
“走吧。”阮语平静地对他说。
沈随便走上前来，安静了片刻才问：“冷吗？”
“不冷。”阮语抬头看了看前方路灯，光线下，又能看到细雪飘落下来。
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还有三个小时这天就过去了。
一天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在这一刻，所有的事情好似都和天空飘落的细雪一样，在大地上落定。
不一忽儿，阮语的发上就落满了雪花。
而阮语也发现，地上有雪的时候，沈随走路终于有了声音。
想了想，她把之前被打断的问题继续问了出来：“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在演习的时候。”
沈随微微一怔，演习对他来说已经太过久远了。
不过，那一天看见的阮语，还是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对。”他答道，“你怎么想起来了。”
上辈子十几年的相处，沈随一直知道阮语记性挺糟糕的——实际上她记仇记得可久，但一些小事，她一向记不大清楚。
就比如，以前阮语总是会问为什么要捡她回来，却从未响起过他们很早之前就见过。
“突然想起来的。”阮语随口答了，道，“其实也没请的很清楚，只是直觉好像是你，就问一问确认一下。”
沈随抿了抿嘴角，有点笑模样。
走在前头的阮语并没看见，而是道：“沈随，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吧。”
“嗯。”
“不止在这里。”阮语蓦然转身，沈随看见一片本该落在她发间的细雪被转身带起的气旋给吹开，慢悠悠地落在她肩上。
他默然片刻，道：“是啊，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
沈随的语速很慢，像是一直在斟酌，词句都十分谨慎。
“哪个上辈子？”阮语追问。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们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同。
假使那些书里写的都是真实的未来，那沈随又是从哪个世界而来？
对阮语来说，沈随说的话，就是已经在承认他也有秘密。
沈随轻轻叹息，克制道：“还有哪几个？”
这话像是答了点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阮语又追问：“你知道那次在舞台上，我看见你了吗？是那次吗？你突然离席。”
沈随垂眼看着阮语的双瞳，还是依旧清澈见底，里面带着明晰一切的洞然。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姑娘。
但他没法把事情全部告诉阮语。
是的，就是那次，沈随上一秒在小憩，下一秒就出现了十几年前的一次文艺汇演上。
沈随只用了半个节目的时间就摸清了现在是什么状况，立刻起身离席，也错过了阮语上台的时候。
阮语沉默地打量着他片刻，又想起那个梦。
此时此刻，阮语有些混乱起来。她又转身慢慢朝前走去，道：“搞不懂你。“
沈随亦是起步跟上，道：“语儿，你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