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侯?就是那个邪门的侯爷?”水纭轻有几分吃惊,“爹,这玩意儿不会是那个人的东西吧,这,这,那咱们拿着这个,岂不是很危险?”
“孝文侯如今的势力不比当年了,何况他练邪功被反噬,一身功力差不多是个尽废的状态,现在就算是碰着你,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别了吧,我可是这辈子都不想碰见那个侯爷。”水纭轻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连连摆手道。
当年的孝文侯嬴嗣音和如今的西鄞圣上抢夺王位之时,也是掀起了江湖之中的好一阵腥风血雨,站队的不站队的,弄得是人人自危,这场夺位之战长达十四年,斗的是个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谁知突然有一天,孝文侯嬴嗣音就发了一封皇贴,说是自己身体不适所以自愿让位于四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的妻儿家眷,悉数回了冀北封地,闭关六年,至今未出。
说是身体不佳,可江湖中的传言却一只都是嬴嗣音私自修炼邪功遭遇反噬,要知道当年以一剑挡万军,杀得一把铁剑染了血到现在都褪不下红色印记的霸道侯爷,怎么可能说生病就生病呢?
何况这邪门侯爷还是个男女不忌口的主儿,算算年纪如今已三十有六,每年都得纳上几个小妾,召进几个男宠,然后就再没人看见过这些人从侯府里走出来过。
“爹爹,这把剑怎么会在破水庄?”
“这是皇都城送过来的东西。”水长天摸了摸那血剑的剑身,轻轻摇头道,“剑倒是一把好剑,只是杀气太重,当年孝文侯离开皇都城时,圣上要求他留下了随身佩剑,此后便一直将这把长剑供奉在众先皇的祠堂之中,谁知道三日前,皇都城突然劈了一道响雷下来,这雷正好是破顶而入,击裂了放剑的木匣子,长剑滚了出来,重见天日的那晚,皇都城莫名出了六起无头命案。”
“这么邪门儿?”水纭轻害怕的大喊,“那这么邪门儿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到咱们家来啊?”
“不是放到咱们家,是路过咱们家,这把剑的终点是昆仑山,圣上已经下令了,让昆仑山的菥蓂真人把这剑长埋于昆仑山脚下,以借此封印这惨死于此剑下的众多冤魂。”
“那莫南风和沈清寒来破水庄是取剑的?”
“没错。”
“可是他们两个已经走了呀。”
“他们会回来的,毕竟这剑,非同小可。”
会回来?
水纭轻的眼珠子转了转,立马朝水长天伸出手去,“爹爹,这剑给我,我来交还给他们。”
“怎么,如今不怕这剑邪门儿了?”
“怕什么?孝文侯那病秧子估计就是人杀多了,被自己身上背得孽债压垮了身子,一个病秧子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怕他一把剑作甚?”
“嗯……”水长天把剑用锦缎包裹仔细,然后递给了自己的女儿,“捉弄捉弄,出口气便好了,这剑还是得给他们。”
“知道了爹爹,我就收拾收拾莫南风那个混蛋,顺便再请沈清寒来府上喝一壶酒,不会为难他们的。”
“嗯……”水长天点点头。
莫南风再带着沈清寒回了轻霜城、破云庄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街上的商贩和小铺子纷纷开始收起货物,莫南风抓紧时间冲到一间烧饼店,花了两个铜板买了一块猪肉烧饼,然后递给沈清寒。
“清寒,饿了吧,吃烧饼。”
“不饿。”沈清寒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指头。
“可是你都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怎么可能不饿。”
“我不爱吃烧饼。”
“那我去给你买馄饨?”
“我不爱吃馄饨。”
“馄饨也不爱吃。”莫南风为难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两眼放光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糯米桂花糕,可是昆仑山不开桂花,所以每年八月我都得偷溜着下山给你摘好几兜花回来,活花儿酿酒,干花儿做糕。”
只是猜到了又如何,眼里的光都来不及闪,就又恹恹的暗淡下去,莫南风为难的说,“可是这才三月份呐,估摸着也没地儿卖这玩意儿。”
“找个地儿先休息吧,明日一早再来拜访水庄主。”
“诶,清寒,你真不吃点儿东西?半夜里肚子饿了可怎么办呀。”
“饿了你就起来给我做饭,还能怎么办。”
“倒也是。”莫南风往前跳了两步,“清寒,刚刚进城的时候我就瞧见一家客栈,咱俩往那边儿走。”
沈清寒虽然性子高傲冷清,看着挺厉害一人,但偏偏是认路不行,哪条路来的就只能原路再返回,稍微岔一条道儿都不成,也正是因为自己这路痴的属性,所以十年前来昆仑山拜师之时,才会在那个破烂的茶棚里撞见这个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莫南风。
所以,这算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