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嗣音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顾则笑夜里路过厨房看见司马卫侯在烤馒头片吃,干脆就顺便帮嬴嗣音也烤了点儿。
说是要去送东西吃,司马卫侯便也跟着一路了,毕竟嬴嗣音身边养着沈清寒那么个天仙,想着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男人好.美.色的本性尽显无疑。
谁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刚刚行至嬴嗣音的房门口,顾则笑正要伸手敲门,司马卫侯却突觉门内一阵异动似要破门而出,于是他便果断的伸手一把将顾则笑拽了回来,
这一把拉的极好,否则下一秒,沈清寒推开的那扇房门又得扇在顾则笑的脸上。
“我了个擦……”顾则笑后退两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手指头一抖,那装着烤馒头片的盘子就落地摔了个粉碎,他伸手指着沈清寒那一片远去的青色衣摆,结结巴巴道,“那那那,那个家伙是不是想谋杀我?”
算上今早,足足两回,所幸他顾则笑命大,每一回都躲了过去。
司马卫侯没答话,只是望着慢慢悠悠从门内跟着出来的嬴嗣音。
顾则笑骂道,“侯爷,这沈清寒是又发哪门子的疯?”
嬴嗣音道,“闹了些小矛盾,本侯去追,你们都早些歇着吧。”
说完,嬴嗣音双手负后,脚尖轻轻一点,便跟着追了上去。
顾则笑站直了身子,用脚踹踹那一地馒头片,然后贴着司马卫侯的胳膊道,“司马哥哥最是聪明,侯爷和沈清寒这是做什么呢,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以前和上头那个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见吵成这样啊。”
嬴景文这厮虽然是一肚子坏水,可好歹性子还是贴合着嬴嗣音的,遇着麻烦便说说好话,流两滴眼泪,嬴嗣音面对心上人向来耳根子薄弱,一瞧人家服了软,便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这么些年,处处依着嬴景文,逼得这孝文侯府的个个恨不得嬴景文这厮早日暴毙。
可这半路杀出来的沈清寒又算是怎么回事儿?这丫的行事作风都恨不得直接两个大嘴巴甩在嬴嗣音的脸上了,向来脾气不好的嬴嗣音,到底是哪里来的耐心能忍着?
司马卫侯拍拍顾则笑的脑袋道,“这不叫吵架。”
顾则笑道,“这还不叫吵架?这他娘的就差动手了,难不成司马哥哥觉着他俩是在调.情?”
司马卫侯道,“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侯爷单方面的挨打挨骂,吵架,指的是双方。”
顾则笑不明就里道,“不是,这沈清寒什么毛病,人家林家被灭门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开始闹别扭,摆着一张臭脸也不知道给谁看,他也太事儿了吧,我真怀疑他是个女的。”
司马卫侯转身往回走,他只道,“情有可原,你小子,知道的太少懂的也太少。”
顾则笑快步跟上,“情有可原?我不明白,司马哥哥你再说清楚一点儿吧。”
司马卫侯道,“你好生想想,如果是你,十岁那年家中遭故,全家三百多条人命就只剩了自己一个,从小到大的心愿便是要报这血海深仇,结果努力练功,长大之后不负所望的找到了仇人,但又发现自己实力薄弱根本近不得人家的身……”
顾则笑撇嘴道,“他还近不得侯爷的身?他俩都恨不得天天贴一块儿了。”
司马卫侯白眼道,“你听不听?”
顾则笑立马应和道,“听听听,我听,我听。”
司马卫侯接着道,“然后这仇人便告诉你,就以你现在的实力,再练上个五十年也未必能打得过他,与其如此浪费时间,倒不如跟着仇人,让仇人来教你习武,然后答应你,等你能到达这江湖第一的位置时,便允你去取他的性命。”
顾则笑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荒唐事儿?”
司马卫侯道,“如何没有?这事儿虽然听起来挺荒唐,但是对沈清寒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他若是不以这种方式来我们冀北,那这辈子,都休想挨着侯爷的衣角边儿,更别提什么报仇不报仇的话。”
顾则笑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怪不得一来就整日泡在藏书阁内不肯出来,原来是琢磨着想多学点儿功夫,诶,也不对啊,照司马哥哥这么说,侯爷也算是在教他学功夫,那沈清寒他哪儿这么多脾气?他不怕侯爷杀了他?”
司马卫侯道,“人家想报仇,可咱家侯爷想谈恋爱啊。”
顾则笑道,“不懂,司马哥哥,咱们是不是不该把沈清寒带回来,我总感觉侯爷现在变的比之前和嬴景文在一起的时候更诡异了。”
司马卫侯道,“沈清寒,必须来冀北。”
顾则笑道,“可是,你就不怕哪天,这侯爷真把自己的命就给了沈清寒?”
司马卫侯停下了脚,他转身按住顾则笑的胳膊,一张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会,因为沈清寒现在知道,我们家侯爷,根本就不是他的仇人。”
十年前沈家灭门的案子,根本就不是嬴嗣音做的。
这个消息带给沈清寒的冲击,比当初心知肚明知道对方是仇人还和对方睡了的消息更令他来的震惊。
这算什么?
合着自己就这么被人家三言两语给骗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