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摇头。
“那哥哥考虑考虑我吧。”雪茶拉着沈清寒受伤的右手就往自己的心口上贴,像是在允诺发誓似得,“我虽是不如哥哥长得好看,但是也绝对不丑,等哥哥眼睛好了之后瞧瞧我,不嫌弃的话,便留下吧。”
如何说也是男女有别,沈清寒的手掌心一碰着人家姑娘的心口,便立马跟触电似得忙忙往回抽手道,“姑娘……”
那雪茶并不在意沈清寒的慌张,只是继续劝说道,“若是哥哥实在看不上我,不愿留下,那你留个孩子再走也行。”
这是误入了什么盘丝洞?
沈清寒惊出一身冷汗来,手被人抓着倒也不能跟着翻脸,毕竟对方是个姑娘,又不是什么心大不怕人骂的糙汉子。
两个人纠缠拉扯了一会儿,沈清寒想着自己怎么也是个男人,何况这姑娘还救过自己性命,太过斤斤计较反倒是显得小气了,于是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雪茶捧着自己的手。
沈清寒道,“成亲这样的大事,姑娘未免太过莽撞了,连我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嫁给我做妻子?”
雪茶道,“那哥哥是什么人?姓什么叫什么?家在什么地方?父母兄弟可还建在?总之我是认定了哥哥,只要哥哥愿意,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清寒无奈苦笑。
这笑意看在雪茶的眼里,便更是一阵欢呼雀跃,看这男人容貌上佳,脾性温和,嗓音……嗓音虽是被毒沙哑了,但是恢复过来肯定也是如天籁一般好听,总之雪茶是还没到出谷寻男人的年纪,这么头一回撞上,就撞上了个沈清寒这么极品的。
怎么能不动心呢。
手也伤了,脸也伤了,吃饭洗脸什么的全得要姑娘来喂,沈清寒觉得自己就算磨蹭但是也能做,不过雪茶却不同意,只说什么这脸万一你自己弄破了怎么办?这手指甲正长着呢万一你又伤着?嗓子疼就立刻喝药,千万一刻也不能耽误。
真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毁成这样也能靠脸吃饭。
穆飞云这几日卖力的盯着莫南风是紧张的不得了,人多的地方不敢走,生怕那沈清寒和嬴嗣音的谣言又传到了莫南风那傻小子的耳朵里边。
两个人一路朝冀北过去,穆飞云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所以话也少了许多,哪知道莫南风就出去抓条鱼的功夫,便跑回来抓着他道。
“不去冀北了,我们去皇都城吧。”
穆飞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结巴道,“为,为什么?”
莫南风道,“刚刚打鱼的时候听见那爷爷说,说是孝文侯都还没回冀北呢,估计是绕去皇都城了,我们还是去趟皇都,看看能不能找着清寒。”
穆飞云道,“别去了吧,咱们就在冀北等着多好,嬴嗣音总得回来,现在跑皇都多远啊,你不累我都累了。”
莫南风一脚踢掉柴火,在面对沈清寒的事儿上,他向来是只听自己的,于是便自顾自的收拾着说,“嬴嗣音这人性情古怪,而且据说他和皇都城里的那位还有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清寒跟着他进宫,说不定得吃亏,我还是去瞧瞧吧,万一嬴嗣音跟他那老情人旧情复燃,肯发发善心放了清寒,我正好能带清寒回漠北去。”
穆飞云嗤笑道,“嬴嗣音发善心?你开什么玩笑,像他那种人,走在路上不莫名其妙的捅你一刀,就算是发善心了吧。”
莫南风道,“总之清寒不在冀北,我就不往冀北走,你要是愿意我们就一起去皇都,不愿意就各走各的吧。”
穆飞云跳起来道,“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
莫南风收拾好东西,他抬起头来道,“沈清寒是我的全部,与我而言,他是比命还重要的存在。”
言简意赅,话语之下的意思便是,你的目地是想杀嬴嗣音,可我的目地却只是想救沈清寒。
守在冀北,嬴嗣音倒早晚都是会回来,可跟着沈清寒,才能保证那个人的安危不受到威胁,莫南风想,就算自己打不过嬴嗣音,可若是沈清寒死的话,自己怎么也得跟他死到一处,牵着手,下辈子,才能再遇上一回。
看莫南风说的这么认真,穆飞云倒是不好去跟他争执什么,只是心里头突然泛起一阵酸涩起来,于是有几分别扭道,“切,去皇都就去皇都呗,做什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得,合着你爹你娘在你心里都没有沈清寒重要?”
“我娘走的早。”
“那你爹呢?”
“我爹……”莫南风犹豫了一下,然后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对着穆飞云道,“我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喜欢人就必须得把人给追着,这回我若是带不了沈清寒回漠北,就自己也别回去给他丢人。”
“切……”
“你没真心爱过一个人,你是不会懂的。”
“谁说我没爱过人?”
“有吗?”莫南风笑嘻嘻的凑过脸去,“你喜欢谁,说出来听听?”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