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怂。
宋明景笑意深了点，“这位小姐，还没刷牙就往别人脸上扑不太好吧。”
他手下稍一用力，伊丽莎白细腻如纱的皮肤上就留下了一道血痕。
“禁止玩家攻击npc！禁止玩家在聚集区攻击npc！”游戏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又双叒响起，虽然还是没有一点语气，但陆芸就是从中听出了点气急败坏的意味。
宋明景好心情地拖长了尾调，“知道它为什么这次这么及时吗？上次它没这么及时的时候，就是这条腿到我手上的时候。”
伊丽莎白的脸涨成紫红色，被周棠掐的喘不过气气来。但她其实更怕宋明景手上的尖刀，向后躲的头颅几乎挤出双下巴。
陆芸在一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位就能把好好的女鬼吓人，转化成《两素质底下青年当众恐吓无辜女鬼》。挺好的，人类就是有这样的楷模才能保证物种的延续。
“禁止——禁止——”游戏系统嚎了半天，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就算把扩音系统给嚎紊乱，都不会让这俩瘟神放过可怜的伊丽莎白小姐。
“现在公放聚集区npc的工作范围。
一：安排玩家休息；
二：提供鉴定服务；
三：引导玩家参与下一场副本游戏。
若某聚集区Npc需要维修，则该聚集区关闭，直到新npc顶班。仍处于聚集区中的玩家流放至各副本参与游戏。”
“重新公放一遍……”
周棠面无表情地和伊丽莎白对视，手下慢慢松开了些，“我发现一件事情，系统好像更在意你一些。”
周棠不知道这点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在第一个副本的时候，游戏系统说完稍等片刻以后就真的没再管那个世界。它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暂时关闭了感知。
但后来，当游戏系统发现宋明景对小丑玩偶单方面分尸的时候，并没有采取什么实际行动阻止。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人看见有人破坏邻居家的草坪，本能的生气，但也就喊那么一两句，再不济打电话通知邻居。
但刚才，这个名叫伊丽莎白的女鬼肯定没有弱到在脖子上割两刀就会死的地步，只是一点点小伤，游戏系统就忙不迭出来阻拦。
为什么这么重视？
能喘上气的伊丽莎白泪眼婆娑地看着周棠，现在也不敢作妖了，委委屈屈地小声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如果是在副本里的话我就算是死了也可以重新复活，但如果是在聚集区，我没有办法复活。”
“禁止玩家威胁npc！禁止玩家在聚集区威胁npc!请立刻停止危险行为！”
聒噪的声音一遍一遍不停地重复，宋明景轻嗤了下，“它是打算硬生生把我们吵死吗？”
周棠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自己也缓缓松开了手。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在做出来之前周棠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但很快，宋明景就收了刀。
仿佛在此之前，两人也练过无数遍，才能得到一个熟悉到刻入肌肉记忆的小动作。
周棠垂眸不语。
身边宋明景朝不敢再伸脖子的伊丽莎白扬了扬下巴，“走吧，该履行你的指责了。”
女鬼低眉顺目，自知失去了副本规则庇佑的她在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爷面前只能缩着，“您需要什么服务？”
宋明景：“怎么休息？”
伊丽莎白从空中划出一个电子屏幕，移到宋明景面前，“滴”一声屏幕识别成功。
“基础休息时间七十二小时，根据副本的不同增加或减少。您是——新手副本？”
硬生生走了掉的疑问句让伊丽莎白婉转动听的声线突然尖利，她诧异地看向宋明景，然后在大佬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巴。
“玩家宋明景，休息时间共计四十八小时。原本休息时间为二百四十小时，但因殴打npc致残缩减一百九十二小时。”
本来后面那句她是可以不用读的，但伊丽莎白也是第一次见到“殴打npc致残”这个说法，一个没注意嘴就快了。
宋明景对这结果没什么意见，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边的周棠。
“玩家周棠，休息时间共计四十八小时。原本休息时间为二百四十小时，但因协助玩家宋明景殴打npc致残，提供作案工具，缩减一百九十二小时。”
牛批，伊丽莎白在心里默默想道。
周棠哼了一声，表示对这个结果的不屑一顾。
最后就剩下一个陆芸，伊丽莎白把屏幕翻到眼前，“玩家陆芸，休息时间共计一百二十小时。”
“现在就是这样，楼上有房间，鉴于您三位是三号聚集区唯三的玩家，房间可以任意挑选。”
伊丽莎白乖乖把平板双手握着放在小腹前，“请问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
快点说没有让姐离开！她在心里默念道。
“有。”
宋明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用刀尖点了点地面，“鉴定服务怎么提供？”
“这个可以鉴定吗？”陆芸凑到周棠身边小声发问，“难道不应该是之前副本里的手套那样的道具才能鉴定吗？”
周棠“嗯”了一声，“应该可以，那双手套的材质也是皮。”
陆芸半晌没反应过来，等她弄懂周棠的意思以后，三人已经站在了一个散发着蓝光的台子前。
伊丽莎白对这把差点剁了她的刀心有余悸，拿上拿下都只敢用两根手指捏着。
这里有是一个大厅，白色大理石地砖、白色石柱、白色穹顶，阳光从一整排落地窗照进来仿佛这里就是天使所在的天堂。
周棠抱臂站在一边，手指在臂膀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突然出声，“这游戏怎么通关。”
伊丽莎白手一抖，茫然地回头看他，“您说什么？”
周棠：“这既然是个游戏就应该有通关的办法，你不知道吗？”
之前在副本的时候，宋明景说过他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这个游戏里玩家的死亡是Npc乐于促成的，引申来看，就是游戏需要玩家的死亡。
但无论是他、游戏系统还是npc，只说过副本的通关规则，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怎样才能彻底摆脱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