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说你爸搞死了你妈,然后你弄死了你爸。然后现在还有半年就要世界末日了?
而你在末日后3个月死回来了?然后你还想再弄死你爸一次?”
宁翔宇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把玩着手机,看着柳鹘似笑非笑,黑沉的眼底却满是凝重和严肃。
虽然知道柳鹘还隐瞒了些什么,但他却没有再问。
凭他对柳鹘的了解,他这个人如果有什么不想说的事情,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撬不来来他那张嘴,问了也是白问。
“嗯。”
对自己这个关系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的知根知底的好兄弟,柳鹘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不相信自己或者是害自己。
更何况,这个好兄弟在上辈子是第一个在丧尸出现之后冲到自己家把自己拽出来北上逃亡,最后还为了自己而死的人。
让阿宇活着,大概是他重活一世唯一的心愿和支撑了吧。
背叛,或许是他们两人之间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东西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阿宇背叛了他……
柳鹘怔怔的看着对面那张因为自己肯定的回答而陷入沉思的面孔,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翘,在末世看多了人性冷暖的冷硬的心脏变得有些柔软。
可惜,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信他。
至于霍白……
一想到那个男人,两人在一起时的所有记忆突然就在脑海中炸开。
像是有一阵飓风掀开了幽深的海面,露出了深藏在海底的柔软宝藏。
狂风席卷着黑云呼啸,汹涌的波涛在沙滩冲刷,与礁石的剧烈冲撞而爆裂开无数的水滴,溅落在金色的沙滩上留下了一滩又一滩泥泞的潮意。
浓烈的情绪在心中汹涌,充斥着他的身躯。
过分压抑的爱意和痛楚在这一瞬间膨胀,塞得胸腔满满的,几乎要从心口炸裂!
皲裂的伤口流溢着淋漓的鲜血,轻轻扯动都能带下一大块因为过熟而开始发脓溃烂的腐肉,胸口像被人拿着电钻死命的打着孔一般,揪心的疼。
无数甜蜜浓烈的爱意过去,剩下的却是无尽的苦涩和寒意。
脑中的画面长久的停留在霍白那双压抑着悲伤和挽留的幽深墨瞳和他在识海中看到的被他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像是有一记重锤击中了他,柳鹘的眼底有一瞬间的失神。
垂下眼睑,忍着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死死地用指甲抠着掌心,用伤口的刺痛强迫着自己从回忆中抽身,回到这个他还没与霍白相遇的现实。
回过神来的柳鹘对上宁翔宇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闭了闭眼,再一次将脑海深处的记忆封锁,张了张嘴,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柳鹘说得认真,宁翔宇听得也认真,一时间,整个包厢内只剩下了柳鹘的声音,和宁翔宇时不时插话发出疑问和补充的声音。
本是用来寻欢作乐的地儿,在这个时候居然被这两人用成了严肃的会议室的模样。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惊掉谁的下巴。
虽然柳鹘一直在严肃的向自己好友说着末世里他所知道的事情,和他对于半年后就会到来的末世的种种想法。
但之前因为酗酒的后遗症却慢慢涌了上来,虽不至于像前世一样醉的神志不清,但至少脑袋有些昏沉。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尿急……
而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敢去洗手间!
就算已经把对霍白的情感死死的压抑在了心底,但是记忆却是锁不住的。
他深刻的记得有一次他俩在蜜里调油时,霍白不经意地道出了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情景——
他说自己一见面就一把扑在了他身上,一直揪着他不放,后来似乎是看上了他的喉结然后直接上嘴,差点把他给舔硬了。
霍白这么一说,他才知道,那次他醉酒以后做出那般糊涂事的对象居然就是他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