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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大的寒假不长，只有两个星期，假期结束前一天，江延带着林窕去拜祭了方海。
墓地在城郊，周围绿树林立。
方海的墓碑正对着远处的一栋建筑，那里是溪城的物理工程研究所，是方海当年未能来得及实现的梦想。
早冬的阳光轻薄薄的，没有夏日那么热烈。
林窕看着墓碑上方海的照片，跟着江延，在碑前磕了三个头，后接过江延的动作，拿白毛巾轻轻擦拭去照片上的灰渍。
江延蹲在一侧，从包里拿出方海爱喝的酒，倒满了三杯酒，笑着道，“爸，今年我不是一个人来看您了。”
“您放心，我会好好的。”江延拿起其中一只酒杯洒在墓前，“我现在跟着季海教授的儿子季楠教授在做项目，您还记得季楠教授吗，他跟我说当初您是他们实验室里好的学生。”
“季海教授到现在还记着您呢。”江延叹了声气，“当初您放弃继续物理研究的事情，他其实已经没有怪你了，年前还想着过来看看您。”
“爸。”江延动了动腮帮，伸手抹了?脸，声音有些哽咽，“果当初您没有认识他们就好了。”
对于方海学生时代的事情，初江延只知道他当初在学校是很优秀的学生，却不知道他是如此优秀。
来了清大之后，他在两位季教授的时常感慨中，才知道方海当初为了于风烟放弃了什么。
果说这世上有什么能和生命的珍重相提并论，那么方海的这份情远不止于此。
……
从墓地出来时，江延的情绪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在看到站在山脚下的于风烟和江隋远时，林窕生怕他忍不住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偷偷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江延注意到她的动作，低眸看了眼，问道，“做什么？”
林窕故意装傻充楞，“没什么啊，路不平，我抓着你，走起来稳一点。”
“……”
于风烟和江隋远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见过江延，此时在这里突然见到，还有些不知所措。
江延一直反对江隋远来拜祭方海的事情，于风烟清楚，所以这几年都是一个人过来。
只是今年，她和江隋远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想着一起过来一趟，没想到会凑巧碰上了。
四个人面对面站了会，江延率先挪开视线，抬脚走向一旁的石阶小道，“走吧。”
林窕跟上他，斟酌着问道：“不打声招呼吗？”
“没必要。”
没走几步，于风烟忽然叫住了他们，不过她叫的不是江延，而是林窕，“林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林窕脚步一顿，江延刚想替她回绝，她拦住他，回头看着于风烟，礼貌颔首一笑，“江太太，我们还有事，就不聊了。”
?落，不等于风烟有所回答，便拉着江延走远了。
等走出墓园，林窕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延，犹豫道：“我刚刚……是不是做得不对？”
“没有。”江延笑了笑，“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没有礼貌。”林窕低着头，“但我就是不喜欢他们，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们。”
在林窕的认知里，江延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是来自于他们，她心里很难能对他们生出什么好感。
尽管他们也是为了江延好，但是他们所谓的好，江延不接受，她自然也不会接受。
江延知道林窕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才会在这样，轻叹了声气，像安抚小孩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哄道，“你很好，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收回手，回头看着远处模糊的两道身影，慨然道，“我们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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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结束后，便是更加忙碌的大学生活。
江延这学期暂时结束了在国家队的训练，专心跟着季楠教授做项目，增加实践经验。
季楠的妻子陆娴是林窕专业课的老师，?为丈夫的缘故，对江延和林窕的关系多有了解，?而平时对林窕有多关照，平时有机会接触一些案子的时候，会带着林窕一起。
两个人忙起来，时间经常对不上，有时候明明在一个学校，却过得跟异地恋一样，?天半个月才有机会碰上一面。
转眼又到盛夏。
学期结束后，江延留在学校继续盯项目进程，林窕所在的学系没那么多事情，在学校多留了半个月后，她便独自回了溪城。
临走前，江延抽了个空陪她吃了顿饭。
林窕看着他明显削瘦了不少的脸颊，有些心疼，“你们实验室是不是不给你饭吃啊？”
“没有。”江延往她碗里夹了两片肉，随口道，“可能是最近经常熬夜。”
江延没敢和她说的是，平常他们在实验室，三餐不?都是正常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忙起来一天只能吃上一顿早饭。
这些说了就会挨怼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熬夜容易脱发变秃头的。”林窕抬头看着他的发际线，有些担忧，“看来我现在就要开始囤一些生发液了。”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
-后天继续
-孟昕和关澈的故事，等写完延哥和窕妹的番外会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