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跟看傻比一样。
他冲着他们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顾南却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盖宇低声骂了一句:“操,他对我笑了。”
看来盖宇自从在某人那里受过打击后,脑子还没恢复过来。
顾南:“他那是笑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骂你。”
“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盖宇没脸没皮地笑着说。
“他到底是谁?”顾南看着那人的背影,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好像是你们华一的,不过应该比你大一届。”盖宇说:“对了,他特别爱吃香菇鸡肉包。”
“你没派你手下的小弟打听他吗?”顾南问。
盖宇眷恋地看着门口渐进模糊的背影说:“我才认识他一个星期,上周我来这边考察店铺遇到的他,还没来得及查。”
盖宇现在算是洗心革面,打算带着手下仅剩的几个小弟开一家店,赚点正经渠道的钱。
“一个星期?”顾南愕然道:“你这爱也来地太快了。”
“怎么?你不没听过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至死不渝吗?”盖宇抬起眉毛不服道。
“就你他妈还一见钟情。”顾南揶揄看着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个数字八:“他是你这个月看上的第八个‘一见钟情’了吧?”
盖宇轻哼一声:“你不懂我们这种受过情伤的人,只能靠转移注意力来疗伤。”
顾南无言以对,他站起身,拉上行李箱:“我待会的火车,不陪你坐了。”
“送送?”盖宇问。
“不用。”顾南说:“到了给你打电话。”
盖宇看了他一眼,说:“你也就我这一个朋友,有时间多给我打电话,等我把店铺盘下来,过去看你。”
顾南点了点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子铺。
因为被父母强迫送到锡市读书,他抗拒这个城市,甚至包括这里的人,他从来不打算认识谁,更别提跟谁交心做朋友。
他和盖宇不算交心,但至少是他愿意口头上承认的一个朋友。
这次回S市读大学,不知道会不会和高中一样,在校园里继续独来独往四年。
回S市的火车上,顾南坐好后戴上耳机,两耳不闻车内事。
语音播报员的声音字正腔圆,提醒乘客们列车即将启动。
顾南合着耳朵里的音乐,几近昏昏欲睡时,右边耳机被哪个傻比一手摘了下来,他蹙眉睁眼,正欲开口骂人,谁知对方朝他伸出一只手说:“你好,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早上在杨姐包子铺见过的。”
顾南满脸不耐地瞥了他一眼,狠狠地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耳机,随即戴上,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次好像进入了深度睡眠。
“挺凶的小孩。”那人不气反笑,啧啧两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
锡市开往S市,只需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顾南从抢回耳机重新戴上后,再也没睁开眼,一路睡到了S市。
临近到站,他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正欲抬手拿行李,却被人扣住放在行李上的手说:“我帮你。”
“傻|逼。”顾南骂了一句,发力捏开了那人的手,一手拿下自己的行李,心情不爽地朝车门口走去。
“力气挺大嘛。”那人拖着自己的行李,跟在顾南后面。
那人一直跟到顾南出站,最后顾南实在忍无可忍,抽出背包里的一本习题集和一支笔,写了点什么,随手一撕,扔给那人:“这是早上跟我一起在包子铺朋友的微信,是他看上的你,你就别跟着我了。”
私自将朋友的微信给陌生人,不是顾南的风格,但他知道盖宇绝对一万个同意他把他的微信给眼前这位傻比。
“原来如此。”那人笑了笑,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你对我有意思呢。”
“你可能需要去医院看看眼科。”顾南扔下一句话,上了前面一辆出租车。
H大在S市东面一块的新区,出租车方抵达新区地界,顾南却让出租车师傅调头开往S市西面的一处高档别墅区。
东西两面相差半个钟头的车程,期间顾南不放心地给方才打电话过来的那人又发了条语音消息:“你确定老爸不在家?”
那人立刻回道:“哥,我以我的游戏装备向你发誓,老爸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只有我和老妈在家。”
半个钟头后,顾南拖着行李出现在这栋熟悉又陌生的别墅大门口。
在锡市读书的三年,逢寒暑假和小长假,他回过家,但每次回家不到三天,他就和老爸大吵一架,然后拖着行李滚回锡市,越到后来,他干脆就不回家了,省地惹一身烦躁回学校,挺影响学习的。
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大门却从里应声而开。
里头冒出个十五岁长相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她眉开眼笑,朝顾南一跃,跟个树袋熊似的攀在了顾南身上:“哥,我想死你了。”
紧接着,一位相貌姣好的女人跟在小姑娘后面走出来,女人穿着一身高定的天丝长裙,身材被衬地凹凸有致,裙子下摆是一圈镂空花纹设计,女人纤细白皙的小腿若隐若现,一看就是位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子。
“雯雯,你现在已不小,挂在你哥身上成何体统?”女人开口阻止,声音却温柔似水。
“妈。”顾南轻轻地将妹妹顾雯雯放下来,疏淡地叫了一声面前这个女人。
“嗯”女人点了一下头说:“进去吧,你爸在里面。”
顾南的脸色‘刷’一下变了,变得比方才叫那声‘妈’的时候更冷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