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姨走远,林纾抱紧了怀里的阿福。
把手指头当逗猫棒跟它玩:“你还记得她吗?如果不记得,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忘啊?”
罗晓谕的寝室里,于晓琳和陈雪都在眼巴巴看着老罗带着袖套打包,想问又怕太突兀。
“罗叔叔,小鱼怎么不上学了?”于晓琳帮老罗收些细碎的小东西,问得委婉。
“她妈妈身体不好,她去国外上学,顺便陪陪她。”老罗拉好一个行李箱的拉链,“谢谢你们照顾她了,这孩子从小让我们惯坏了,脾气不好。”
“哪儿的话啊,罗叔叔,我们都喜欢小鱼,而且,跟她男朋友一比,我们对她真的不算什么。”陈雪从自己床上跳到罗晓谕床上,把她的枕巾被套拆下来叠好。
“男朋友?小鱼有男朋友了?”
老罗很惊讶,“不会是……”
“就是物理系的林纾啊。”
老罗下楼,看到林纾,心情复杂。
作为父亲,他们在他眼皮子地下谈恋爱,还长达一年多,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可作为男人,他明白林纾此刻的感受,也突然理解了他跪在他面前时,不顾一切的痛哭和哀求。
还是装不知道吧。
林纾的视线里出现老罗的脚和行李箱的轮子,他抬起头,“罗叔叔,我想求您一件事。”
“好孩子,”老罗在他身边坐下,“无论什么事,罗叔叔都会尽量帮你,我们全家,都早就把你当亲生的孩子一样,你别这么客气。”
“我想搬出去住,需要家长在走读申请上签字,房租我想,就从我妈妈留给我的那些钱里出,不麻烦到您的。”
“那…罗叔叔帮你找房子,在这儿留到你安顿好。”
“麻烦您了。”
忙活了几天,老罗帮林纾在学校后面的教职工单身宿舍租到一间,一室一厅,带阳台的小公寓。
房租也背着林纾,一次性|交了一年的。
房东是个老太太,儿子在A大当老师,以为老罗是个惯孩子的家长,一边收钱还一边教育人:“这孩子呀,你不能给他太多自由,别看是男孩,学坏比女孩还容易,我可见过不少玩游戏上瘾荒废学业的,就是谈恋爱了,他万一带女孩回来呢?”
老罗赔笑,心想,他倒宁愿林纾能找到个回来过夜的女孩了,现在这样,他都替自己闺女觉得欠人家情。
“不会的,您也看见了,我家孩子他就爱养个猫。”
老罗指着阳台上安猫爬架的林纾,最近就只有在面对阿福的时候,他才有表情。
“我都没注意!以为那黄呼呼的是个猫玩具,那…那养宠物押金你得给我加五百。”
老罗无奈付了钱,把老太太送出门。
晚上跟林纾吃了顿饭,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临起飞前,罗晓谕的妈妈给他打来电话。
“小鱼怎么样?”
老罗对前期的身体状况不怎么感兴趣,那么多年没见,曾经的情分早淡了。
“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刘美娟压低了声音,“她对我冷淡,我能理解,可我觉得这孩子不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她晚上总是暗暗抹眼泪。”
老罗安静听着,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林纾是谁?我们去求长命锁,她不写你或者你爸你妈的名字,写的是林纾。她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你认识吗?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老罗皱皱眉:“你别想那么多了,安心养病吧。孩子就是最近心情不好,你也别逼问了。”
“我知道,本来就怕她烦我呢。”
挂了电话,老罗捏着机票,发愁,罗晓谕的爷爷奶奶那边,还在生气呢,气她没良心,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她竟然还去认“那个女人”。
老的小的,都得他去摆平啊!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林纾回自己寝室搬东西,老大和老三转述了徐茂找他的话。
他没什么反应,很冷淡地点点头。
小四眼憋不住问:“二哥,你那个女朋友……”
林纾一回身,手里攥着的水杯“哐啷”一声砸碎在小四眼的床架上,吓得他大叫一声,抖开被子挡碎片。
老大按住林纾的肩膀:“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林纾怒吼:“谁他妈的要你管闲事?你开心了,你和你女朋友应该都开心了,她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老三看林纾打包的动作,猜到了他这次回来的用意,“二哥,兄弟们算是好心办坏事,你也不至于搬出去住啊。”
林纾不为所动,手上动作没停。
小四眼不服气地躲在被里嚷:“就是啊二哥,难道你宁愿被那女的蒙骗吗?我们可都是为你好。”
“去你妈的为我好!”林纾一脚把不锈钢柜门踹出一个凹陷。
脚趾头像断了一样,老大拉过椅子扶他坐下。
听他颓然自语:“早知道了解真相的代价是失去她,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累到一回家五点多就睡着啦,更晚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