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初半是玩笑?地说道,“多?谢苏主夫好意,只不过我一向都有自知之明,哪里能真做了碍事的人。”
她顺手带上房门,招呼了王流几人一同往外走去。
直到那脚步声走远,沈原这才摘下帷帽,瞧着还傻傻杵在原地的苏锦。
“妻主?”没有其他人在,小郎君登时就黏乎起来。
苏锦走哪他便跟在哪,像个小尾巴一样。
好不容易等她洗了手净了面坐在桌前,沈原迫不及待地摆出他花了一早晨做的菜和?馒头,含星纳辰的丹凤眼期期艾艾瞧着她,“妻主尝尝。”
“嗯。”她不过才咬了一口,凑在身边的小郎君便又坐近了些,眼巴巴等着她开口。
“好吃。”苏锦看向沈原,眉目间柔和?万分,见?他又盯着自己的右臂,忙笑?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好长时间没动,有些僵。”
“那我帮妻主揉揉。”沈原心疼的搭上手去,小笨鱼眼下乌青一片,肩头也越发单薄。
刚刚还眉眼弯弯的小郎君抿着唇,与她低低道,“妻主瘦了。”
他声音失落,如鸦羽浓密的长睫低垂,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我就说妻主没我不行。”
苏锦听得忍俊不禁,几日不见?,他似乎又高了些,也瘦了些。
“一起吃吧。”苏锦将馒头递给沈原,压低了声哄他,“这些天去外面下馆子,哪顿都不如你做的合口。”
咦?
小郎君耷拉的嘴角一扬。
含星纳辰的丹凤眼倏地熠熠生辉,手中的筷子忙不迭地给她布着菜,“那妻主今天就多?吃点!”
他可得把妻主养得圆润些。
吃罢饭,熬了一宿的苏锦渐渐有些坐不住。躺在竹榻上迷迷糊糊打着盹,虽然该说的都说了,可沈原舍不得现在就走,便拿了个凳子坐在她身侧。
修长的手指悄悄抚上她腰间软肉,薄唇轻叹,还要?稍稍往上,就被刚刚眯着的苏锦一把握住,“原原。”
她犯迷糊的声音软软糯糯,叫的小郎君眼睛眨巴眨巴,差点儿就想凑上去,狠狠嘬上几下。
十指相握,被苏锦好好裹在怀中。
沈原眉眼弯弯,唇边的笑?意更是止也止不住。
左右四下无人。
刚刚还一本正经,清冷似仙的小郎君到底忍不住,悄悄嘟圆了唇,挨个在苏锦的额间、面颊留下痕迹。
“呐,盖了章,可都是原原的。”沈原轻声与她拉钩,“妻主买得书本,原原会好好学习,以后绝不会让妻主失望。”
他怀里藏了那本《礼法》,羞得俊容通红。思来想去,小郎君再三瞧了瞧窗外,这才安心地覆身下来,本想盖个章就走。
可那张朱唇他梦了许久,只碰上就舍不得放开,从最开始的细细勾勒到沿着脖颈一路向下。
他专注而认真,丝毫没有发现窗外的石榴花下多?了一道人影,
直到她锁骨上红梅盛开,沈原这才勉勉强强收了心,敛回?情。轻手轻脚替她拢好衣领,又呆呆瞧了一会小笨鱼睡着的模样。
小郎君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戴帷帽时看着她,提上食盒后还望着她。推开门,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苏主夫。”
不知何时回来的阳初含笑打了声招呼,“这是要回?去了?”
“嗯。”沈原收回眼神,淡道,“耽搁许久,还望阳姑娘见?谅。”
他冷清高傲,哪里还有半分黏着苏锦的软和模样。
只不过阳初堵在门口,却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阳姑娘慎言。”沈原肃然,“我与姑娘本就不熟。”
“苏主夫难道没听过。”她似笑?非笑?,手中拿着一株从树上摘下的石榴花,“一墙之隔,也算是一家人的话?么?”
“不曾。阳姑娘若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没想到阳初私底下竟是这样的性子。
沈原皱眉,怪不得小笨鱼不想叫他来县衙,原是这个缘故。早知今就拉了秉文一同前来,也免得这人昏了头在此说些胡言乱语。
“苏主夫慢走。”阳初睨了眼左右,这才目送沈原离去。
竹榻上的苏锦睡得正熟,隔着屏风,怎么也瞧不出到底哪里好。
想起刚刚看?见?的那一幕,阳初有些挫败地坐在自己榻上。
自她知事,身边便围着不少男子,他们说着爱,吃着醋,却没有一人在她熟睡时,满心满眼都是甜甜的笑?。
过往她总觉得女子就该三夫四侍,可如今,阳初却有些吃不准。
若得他一人,似乎也不错。
单手撑脸瞧着屏风那边的苏锦,阳初刚刚还迷茫的眼神渐渐阴鸷,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几声,“也是时候该换个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