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璟听到她的话后,猫眼呆滞。
他愣了会,默默地收回爪子。
方?才,他太激动了,压根没顾虑其它的。
经她提醒,他才惊觉自?己的怪异之处。
好险。
要是这个时候,这个女人知道这只波斯猫究竟是谁,就不妙了。
容茶见波斯猫将漂亮的猫尾巴勾到胖乎乎的猫爪边,规矩地站好,以为猫方?才只是普通的闹腾。
素手抚了抚波斯猫的脑袋,她轻笑着道:“你个小孩先乖乖的,等我看完信再来让人给你送新鲜的水煮鸡丝来。”
波斯猫的吃相向?来优雅,也不喜欢咀嚼粗糙的食物。因而,她每次都会让人将鸡块切成极细的鸡丝,不需要猫再用牙齿去撕开。
尉迟璟听了她那句话,心?里却颇为不忿。
谁是小孩,孤是你夫君!
但?看她没有再起疑,他逐渐松了一口气。
也是,谁会想到,他堂堂一国太子会附身到一只猫身上。她该需要多么天?马行空的想象,才会想到这个可能?
甚至,至今为止,连他自?己都未明白?,自?己为何会穿到一只猫身上。
容茶没注意到波斯猫不自?然?的眼神,而是静静地翻阅完尉迟璟的信笺。
但?信中前头提到的“九十九个美人”,着实令她不得?劲。
容茶的面上稍有不悦,一双樱粉的唇也跟着嘟了起来。
裙下的一双雪足挪到木椅上,圆润的脚趾透着微微的粉,在波斯猫腹下蹭来蹭去,感?受着猫腹的暖意。
尉迟璟微阖眼,享受着她那双雪足带有痒意,猫身体也跟着软了。
他趴下去,用肥硕的猫身,牢牢地压住她的脚,尾巴尖则是勾上她的足踝。
容茶却是烦闷地将雪足抽出,整个人在木椅上翻来覆去,冥思?苦想。
她将信笺覆在胸前,复又拿起来再看几遍,始终没有思?考好该回什么。
“我该怎么给狗太子回信呢?”容茶对着波斯猫,酸里酸气道。
要是他真亲过摸过那九十九个美人,她还像以往那般回信,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尉迟璟低估了女人在面对爱情时,不放过任何细节的心?理,以为“爬床美人”之事被翻过页了,心?里又很是愉悦。
他转过猫脑袋,轻“喵”一声,暗示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倾述你的思?慕之情啊!
你多热情都没关系,孤受得?住!
容茶当波斯猫是跟她处于同一战线,在帮她鸣不平,深感?欣慰。
啧,跟狗太子谈恋爱,还不如养只猫,省得?她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在容茶烦闷之际,另一名侍女地来到玉阶前,恭敬地对容茶说道:“公主,七殿下和七皇子妃请你过去他们花苑一趟。”
容茶微侧目,“何事?”
“他们没有明说,只说,公主过去一趟便知晓了。”侍女寻思?了会,又补充道:“只不过,今年?的新科探花郎和武举状元,今日?,也被七殿下召去了。”
“新科探花郎?”容茶的眉梢轻扬。
历代探花郎,文采不一定是最好的,模样却定是所有进士中的翘楚。
她不难联想到七哥七嫂的深意。
只是,她当前既已是跟狗太子保持恋情,自?然?是不能再将心?思?放到其他男人身上。
她要找机会和七哥七嫂说清楚。
那侍女又是道:“奴婢曾听七皇子妃提过一句,今年?的新科探花郎样貌俊朗,文武双全,与?公主甚为般配。”
“既是如此,本宫也不能辜负七哥七嫂的美意。你先去复命,本宫这就过去。”容茶的杏眸里流转出狡黠的波光,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她知道该如何给狗太子回信了。
她要把今日?见多少个俊美郎君的事加进去,让狗太子明白?这段时间,她一点也不空虚寂寞,没有以他为中心?。
大家有来有往,很公平嘛。
不动心?归不动心?,但?聊聊天?还是可以的。她可以代表东晋皇室,表达自?己对探花等人的惜才之心?。
容茶思?索着,已是趿鞋入殿,为自?己选衣裙,施脂粉。
尉迟璟有点心?塞。
媳妇怎么还牵挂着其他男人呢?
难道她还在惦念那些?美人的事,吃味了?
可是,他本人还身在遥远的西晋,没办法及时赶来陪她。
没办法,他只能先用猫爪顶着。
野男人算什么,来一个赶一个,来两个轰一双。
小意思?。
尉迟璟咬碎猫牙,张开爪子,又是收拢。
他预先练习了几遍,已是跃跃欲试。
只是,在容茶更衣的这段时间里,他感?觉波斯猫的眼皮子直打架。
一阵突如其来的倦意打乱了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