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不是他的朋友,不是他可以寻找感情慰藉的对象,不是他可以发泄情绪的人。
只是他的少爷。
心尖弱弱地沉了沉。
无论是许乘风还是刘管家都在强调这一点。
管生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眼神依旧是清冷,明净,凛冽,“抱歉。今天那句也等你的,我的确是感情用事了。以后不会有了,少爷。”
他说的简洁,客观。并且表达中自始至终隐藏着任何多余的情绪。
气氛微窒。
许乘风看着管生那双从始至终波澜不惊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恨什么,可能是在恨为什么眼前的人可以如此的平静,明明是这双眼睛盯着自己说“也是等你”,更明明是这双眼睛说“是我感情用事”,这双细长的眼睛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总让自己被那一股愧疚感萦绕着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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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管生继续替许乘风搓澡,这次他没有和许乘风一起洗澡,是等许乘风洗完再洗的。洗好之后将两人的内衣手洗,剩余的放进洗衣机洗干净。然后晾晒。
晾晒后,他同许乘风申请道:“少爷,你的课本要不要包书封?刘管家之前有备好书封。”
大闹一场下来,整个过程折腾的烦躁的发疯的只有许乘风一个,管生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该情绪怎样还是怎样,完全的风平浪静!
许乘风气不打一处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他妈到底谁才是少爷!这简直味同嚼蜡般的滋味!
他声线冷得像是刀锋砍过去似的:“随便。”
管生正儿八经地同他商量:“那包上书封比较好。我包那种可以随意拆卸的。”
等了会,没回应。管生才前去书房包书封。管生什么都会,包书封这种事情自然不在话下。他是手工一向仔细,很快就完成了工作。
真不痛快。
许乘风知道自己必须要把心上的这种不痛快发泄出来。不发泄,他可能半夜又想打个消防电话然后跳个楼冷静一下。实在不行,包个游乐场他要可能玩个一夜的自动跳楼机才能消停。
这种不爽是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自始至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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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南川来房间里转了圈,碰着许乘风在烦躁地玩着手机,气得又要忍不住骂人,收了手机,抓着许乘风到卧室里是,顺带把他让自己秘书买来的各科辅导资料一式两份给这两家伙。
“开学以后,每周周六上午奥数班,下午篮球课。平时这些作业每天完成,周日上午会有个老师专门给你们检查和讲做错的题。”
许乘风哪里乐意。本来就因为管生的事情还在气头上,明明吵了一架但还这内火还在蹭蹭蹭地跟火山爆发完,滚烫的岩浆四处往下蔓延似的。正好儿许南川往他枪口上装,加之他本来就喜欢混,好好学习这档子事情他没什么兴趣,于是说话就像吃了□□似的,“许南川,你有毛病?”
许南川第一千零一次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于是第一千零二次说出不痛不痒的威胁:“许乘风,好好说话!认真去参加辅导班!”
“要我参加辅导班那我就离家出走。许南川,什么时候你要我补课,什么时候我就去宋织那里住!”
“你敢!你敢我就打断你的腿!”
“许南川,你打断我的腿我就跳楼。”
“许乘风,你是不是又想发病?你不是搞食物中毒要毒死自己,就是跳人工湖,没事跳个楼,你妈神经衰弱就是被你这么搞出来的。”
话音刚落,许南川就收了声音。他撇开视线,不去看许乘风看过来的眼神,缓和了声线,说:“抱歉,乘风,是爸爸口快了。你妈妈神经衰弱不是因为你,主要还是因为和我的婚姻问题。她精神状态不好,老是睡不着觉,你先不去打扰她,听话,嗯?”
许乘风没吱声。
许南川接着道:“但辅导班的事情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