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的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墨筱又杂七杂八的问了一些问题,结合之前那个好心大娘给予解释,总算理出了一些大概的信息。这里是和历史上完全不同的古代;这里人分三种:男人、女人、奴隶,好吧,其实在这里奴隶不算人等同归牲畜;这里女性地位相对古代较高,也不乏掌门掌权者。这就是为什么小二会那么自然的说要为墨筱找小倌,且误会她和涅渊的关系,这样的事在此处并不算特例。只是一些门风刻板守旧的人依旧认为,世道该男子掌权,女子或可并立而不可登顶。
至于奴隶的来历,传说是千百年前一些罪人的后代,相传那些人中最罪大恶极的人脸上被烙下红印。在这千百年里也不断有奸恶之人的家眷被贬为奴隶,而面上带有红印胎记也成为了天生原罪的邪恶象征。
在这个世道上,为人奴仆或有凭本事出头的一日,一但被印上奴隶的烙印则再无翻身的可能。而像涅渊这样天生眉骨有红色胎记的人,更是从出生就注定命运悲惨,能活到如今几乎是奇迹。
涅渊现在是墨筱的死契奴隶,意味着,他从此生是墨筱的人,死是她的鬼,就是他的子孙后代也只能是她的私家财产,背后的烙印便是他的契约。墨筱不知道一、二两银子在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只是就这样买下一个人的未来,让她觉得十分荒谬。不过私心上说,看着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温柔和顺地听从自己吩咐的感觉也不错。她初来乍到,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忐忑,现在有一个人陪伴总比孤身一人强。何况,这个男子似乎十分怕被丢下,而她救下这个人后,也对他也产生了一种浅浅的责任感和信任。既然彼此都不愿意一个人,那不如暂且结伴而行。
等一切被想清楚,天已接近正午。墨筱感觉有些饿,便起身去叫小二送些吃的上楼。昨夜因为忙着照顾涅渊,她并没有好好吃东西,此刻面对食物墨筱不由有些狼吞虎咽,自顾自的吃了小半碗饭,才注意到涅渊还默默僵硬的坐在一边。
“你怎么不吃呀?”
没想过墨筱问向自己,涅渊一抖,神情无措而惊慌,“下奴不饿。”“不饿?”墨筱觉得不可思议,昨晚他什么都没吃就晕了过去,之前只怕也没吃过什么,怎么可能不饿?“不管饿不饿,你现在都必须吃饭。”懒得多说,墨筱直接下达了命令。看着涅渊乖乖捧起碗,墨筱感到一阵满足,这个涅渊最大的好处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即便在不适应也绝不废话,嗯,适合做个护卫。
看涅渊吃饭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墨筱从没见过一个人会那样小心翼翼的扒着每一口白饭,却几乎不嚼就那么飞快的咽下去。那种诚惶诚恐却又狼吞虎咽的姿态,让墨筱心里莫名的揪得慌。给涅渊夹了几筷子菜后,墨筱索性放下碗,向涅渊下达了一个必须吃菜吃饭并且不吃饱不准停的命令后,起身准备离开。似是感觉到墨筱的意图,涅渊放下碗,带着几分不安注视着墨筱。
“我出去买些东西,你在这乖乖吃饭等我回来。”感觉到了涅渊的注视,墨筱无奈的开口解释,一种养了大型宠物犬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喏,我的包就在床上,你要帮我看好了。”涅渊看了看床上的旅行包,稍微放松了僵硬的身体,表示知道之后又捧起碗乖乖吃起饭来。
安顿好涅渊,墨筱便起身出了门。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当务之急便是要了解清楚这个世界的物价,好弄清楚自己手上那些银钱究竟能支撑多久,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墨筱还是懂的;其次是要为自己和涅渊各买一套衣服,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这个世界显得十分古怪,而涅渊的却是昨晚被自己剪了;除此之外还要买些药,涅渊身上的伤需要换药,某些地方还没处理……可之后呢?做好这一切后,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墨筱首先想到的,是出城去寻找昨天来时的路看看能否走回去,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就沿路去打听那个钱袋的主人,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或许可以帮助自己回家的唯一线索。墨筱并不想在这过一辈子,她现在迫切想做的就是找到回家的路,而在那之后的事,她现在并不愿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