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维永看了眼谢安,也没说太多客套话,直接命下人将他送到后头厢房暂住,待唯独剩下自家人时,方才开口追问道:“今晚赏梅宴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老二,你一五一十地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无所顾忌的薛平景根本没有想过藏着掖着,无需添油加醋肆意渲染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早已听闻赏梅宴中出事的薛家人,如今亲耳听见薛平景所言,方才知道他们刚才实在太过天真。
吕氏摇晃着脑袋仍是不可置信:“真是闻所未闻,那提刑大人当真色胆包天?”
“可不是,欺负了二妹妹不说,可是偏偏在庞府前院最关键的时刻,三妹妹竟然还落井下石!祖母,你可要为二妹妹做主!”薛瑾春一直对于帮不上忙而感到羞愧难当,可三妹妹千不该万不该,对家人倒打一耙。
薛瑾秋完全没想到一向柔柔弱弱的大姐,竟然会站出来指控她,顿时大惊失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三妹妹你在庞府前院所作所为,可是有目共睹,那种时候你不帮着自家人,胳膊要往外拐究竟是何居心?”向来温婉的薛瑾春也彻底怒了,对于这等吃里扒外的祸害,指不定什么时候再次给自家人捅上一刀,今日不求长辈对她做出惩处,决不会善罢甘休。
薛瑾秋很想再理论一番,可是看见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时,气势顿时萎靡不振,柔弱中突然带着楚楚可怜硬噎道:“大姐错怪我了,当时情况危急,提刑大人说二姐姐是刺客,我若不代表薛家撇清关系,到时候提刑大人以为薛家人都是她的同谋,那可怎么办?”
“对,对,三丫头也是出于好心,想要保全你们呀!大丫头莫要错怪了她。”吕氏见不得平日里承欢膝下的孙女受了委屈,连忙开口为她开脱。
好心?!
听完祖母这番话的薛瑾夏怒极反笑,想一想,又觉得一点也不惊奇,她老人家向来认为手心是肉,手背上是一层可以任意剥削的皮。
“娘!同是您的孙女,不该如此偏心,免得寒了人心。”薛平景本不愿同一介晚辈计较,可是这个晚辈却在关键时刻向他女儿捅刀子,不知悔改竟还推避求全,倘若再不教育,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
二儿子出声反驳实在令薛维永与吕氏始料未及,可也间接说明,薛瑾春所言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
薛维永作为一家之主,不能明知三丫头有错,还宽纵于她,那只会让这一代人都误入歧途,冷厉的嗓音朝着下人呵道:“来人!上家法。”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