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念之人的爱啊,阿婵,你能理解我的吧……”
被带到了大阪城,还被不认识的女人抚摸了脸颊,对我来说有些刺激。
“抱歉,我?不认识你。”
我?冷淡地推开她的手,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力,很容易就推开了。
她自称为茶茶,也就是淀姬。
全然没有羽衣狐的称呼。
其实一开始羽衣狐羽衣狐地说,和羽衣很像吧,心中还担忧是不是羽衣走错了路。但幸好,见了面之后我就确定这个奇怪的女人并不是羽衣。但她肯定和羽衣认识。
“我?这个人向来说话比较直,你不要介意。”
我?端坐好,不禁抱怨这坐姿可真难受。
淀姬凝视着我?,随后展开了手中的桧扇,以扇掩面,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我?。
这目光并不讨厌,但对我而?言有些不适。或者说我对任何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都有些轻微的不适。
“好。你说。”
我?的眼睛眨了好几下,然后摸出了吊坠。
“这个,你是从哪里来的?”
“故人所赠。”淀姬的回答轻描淡写。
“骗人,羽衣和爱花才不会将东西随意送人。”我?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甚至都没想过后果。
不想淀姬却微笑?起来。
“为何你会觉得他们不会将东西送人?”
她的这句反问,令我有些不适。
不对,可别被她骗了!
“总之我?就是相信!”
虽然和那两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相信阿玉,就像相信我?的阿叶一样。
可淀姬就用这样的回答搪塞我?,想要获得其他答案似乎此路不通。无奈,我?只好暂且就这么?认为,将话题引下去。
“好吧,就当是故人所赠。那么你口中的故人又在何处?”
五条镜曾经说过,淀姬(羽衣狐)是诅咒与人的结合体。是母亲对孩子的爱所形成的诅咒。
那么想一想,在怎样的情况下,母亲对孩子的爱会形成诅咒?
快乐的家庭显然不可能形成诅咒。那么,唯有……
羽衣狐说我能理解她,如果?说一开始听说时还不明白,那么现在我已经了解得很深彻了。
断念之人的爱啊,留在世上的这个人该有多可怜啊。
”你也曾失去过孩子吗?”
我?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羽衣狐,她那双执扇的手微微颤抖,且望着我?的目光在听闻此言之后如何的激动。
“你果?然能理解我啊……”
她那幸福到极致表情微令我?感到了些许的毛骨悚然。
我?这才意识到这诅咒是多么?强烈。
但我?得坚持着,至少在弄清羽衣爱花以及羽衣狐的关系……
“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吧?”
羽衣狐那带着幸福的目光又锁定了我?。倘若我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她撕碎,真正意义上的撕碎。
“这得看你要怎么做了。”我?避开她的视线轻声道。
同?情一下总可以的吧?
然而羽衣狐的下一句话却令我?失去了笑?容。
“那就把你的心肝给我?吧……”
羽衣狐忽然向我?倾靠过来,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手指抚摸着我?柔软的嘴唇。
我?能轻易地感受到她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被化学酸划过的激烈刺痛。
铺天盖地的恶意向我?袭来,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你在说什?么?浑话!我?怎么可能会把阿叶给你!”
我?拼命地将她往后推,可她却犹如磐石,丝毫不动。
“羽衣狐!”
伴随着怒意的呵斥,一道闪电劈向了羽衣狐,也使得我?和羽衣狐密不可分的距离终于拉开。尘烟缭乱,噼里啪啦的响声如此清晰。被劈开的家具散发出焦味,我?捂着鼻口咳嗽了几下,待烟尘散去后,我?看到了背对着我?的手持鞭子的少年。而?他对面被迫与我?分开的羽衣狐眼中闪过焦躁。
“我?警告过你,不可乱来!”
少年挥起鞭子,羽衣狐目光闪烁了下,随后放下身段,避免特一场争斗。
“你误会了,羽衣。”她声音轻柔,“我?我?只是向阿婵表达一下善意。”
“丧子之痛,阿婵能理解我的吧。”
她低下头,露出雪白细腻的颈项,泫然欲泣地看着我?们。
羽衣狐的皮囊是淀姬,那是有着第一美人称呼的阿市的女儿。
美人的女儿,自然也是美人。
我?避开她的眼神,正是因为懂,所以我无法否定。
羽衣显然不信她的鬼话,也不被这幅模样所欺骗。他道:“丧子之痛?难道秀赖不是你的孩子?”
“羽衣,你明知道的……”羽衣狐哀怨地看着羽衣,再次以扇遮面。
羽衣皱眉,“我?听闻你要为秀赖选侧室?希望真的只是选侧室。”
他单方面掐断了与羽衣狐对峙。随后不理?她,转过身来。
“是羽衣啊。”
曾经的幼儿已经长成了意气奋发的少年。我?不知道妖怪的成长是如何的,但羽衣如今的模样在我看来不过是几年未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