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褚芸刚进嘴的一口酒喷了一地,不可置信瞪着眼前的女人,“这是什么?”
“酒啊!”叶翎说。
“这是酒?”褚芸提着酒壶问,“你管这叫酒?”
“兑了水的酒也是酒。”叶翎理直气壮。
褚芸:“……”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是那沈念念实在些!”褚芸将酒壶往地上随手一扔,就要去找春柳。
“你去哪儿?”叶翎抓住她胳膊。
“关你什么事?”褚芸皱眉,而后冷笑一声,“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我嫂嫂,想要管教我吧?”
“褚越不知道你学会喝酒了吧?”叶翎对她的嘲讽充耳不闻,不疾不徐道,“为什么学喝酒?这酒……又是为谁而喝?你猜褚越知道了会不会管教你?”
褚芸色厉内荏:“少拿我哥压我。”
“其实我都不懂遇安做了王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曾经可是在你这沉香院给你当贴身护卫当了好多年呢,说出去多有面儿啊?”叶翎道。
褚芸咬了咬牙:“谁说我是为了他那个白眼儿狼?”
“不是么?那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喝酒。”褚芸梗着脖子道。
叶翎拉着她在旁边坐下:“酒是个好东西,你这个年纪想也可以喝酒了,就是咱得把握一个尺度是不是?”
褚芸听她这一番长辈式发言,不得不将此人细细打量一个来回:“虽说你是我哥哥的夫人,但你年纪比我还小,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没一点信服度吗?”
真说起来我比你哥哥还大一岁呢!叶翎在心中碎碎念叨。
“行了,没事儿就赶紧走吧,我现在可不想跟你谈心。”被她说中心事,让褚芸有些恼羞成怒,开始赶人了。
叶翎起身:“我这就走,但你若再跟个酒疯子似的不要命地喝,我肯定告诉褚越。”
褚芸哼了一声,没说话。
叶翎离开的一路上都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以前的她可是除了长风阿月琴姑姑再加一个容玉,对谁都漠不关心,更不要说上赶着去跟人谈论心事,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小喜,你说人是不是会变的啊!”叶翎问道。
小喜跟在她身侧,默默点头,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夫人以前跟现在真的很不一样了!”
闻言叶翎失笑,别说从沈孟离变为叶翎,就是以前的叶翎跟现在的叶翎也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自言自语道。
小喜以为她在问她,于是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奴婢也说不清,可能身处的环境不一样了,心境就会变吧,心境变了,人自然就变了。”
叶翎仔细一想,这小丫头居然说的十分在理。
以前的她犹如傀儡一般被人操纵,心中却有团不肯认输的火苗一直在炙烤着她。现实的无奈,内心里的不服输,让她长久处于一个十分矛盾的状态。
那个时候的她那里有心思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让自己顺心活下去已是不易。
如今不同了,她是沈孟离,父亲是侯爷沈长青,夫君是定北大将军褚越,有身份有地位,没有人敢欺负她,亦没有人为难她,心境自然也变了很多。
她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以前她总以为自己的心已是一潭死水,无论多大的石头砸下去都泛不起一丝波纹,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平静水面下的藏着的是暗流涌动,只待一个好的时机。
意外的,今天中午褚越并不在府中,更意外的是唐煦居然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二十多天了,褚越因为养伤极少出门,更没有像这样不在家用膳的时候。
不过叶翎也没多想,毕竟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倦在府中这些日子,想出去溜达溜达,实属正常。
直到天黑快入夜还不见人影,叶翎难免有些担心:“小喜,将军还没回来吗?”
“没有。”小喜摇摇头,“二小姐也不在呢!”
“沈念念也不在府里?”叶翎惊了惊,“你怎么现在才说?”
小喜瘪了嘴:“上回您说二小姐再出门让奴婢跟着,可今日她出门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是奴婢问了阿兰,都不知道她又出门了。奴婢失职,就、就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