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本来都准备洗漱睡觉了,又穿起了衣服,系上了披风,初冬的夜里已经是寒气逼人了,况且这会儿阴风阵阵,甚至有要下雨的迹象。
“夫人,您这是……”
“我出去找找。”褚越她不太担心,毕竟一个大男人,况且还是在他熟悉的地界,就算是遇到为王甫而来的杀手,他现在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想必不会让自己吃亏,反而是沈念念她有些担心。
一个如花似玉的弱女子,这大半夜的还没回来,如何让人放得下心。
“夫人,外头眼看就要下雨了,让唐大哥他们派人去找便是,您还是在家等消息吧!”小喜说。
叶翎摇了摇头,依然出了门。
府中的卫兵几乎一半出动,分成了十个小队全城找人。
唐煦不敢将叶翎交在别人手上,便一路跟随她一道。
“我们去彩衣街。”叶翎站在分叉路口,毫不犹豫确定了目的地。
“……”唐煦一愣,赶紧道,“夫人,您是不是对将军有什么误会,他绝对不会流连这种地方的。”
叶翎没多做解释,直接一头扎进了依旧灯火辉煌的街道。
她哪里是担心褚越流连花街柳巷,她是怕……怕沈念念被骗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唐煦看着自家夫人匆促的背影,只能快步跟上。
叶翎一家一家寻人,各个楼里的姑娘妈妈见她绾着妇人发髻,便也没好阻挠询问,毕竟她们这种地方,每日来寻自家男人的女人多的是,司空见惯。
妓馆舞坊没寻着人,却在一家酒肆找到了褚越。
当有人来报在一家酒肆找到了褚越的时候,唐煦登时心虚地看向叶翎:“夫人您看,即便是在彩衣街这种地方,主子也洁身自好,喝酒就在专程能喝酒的地方。”
叶翎没说话,来报之人非常老实道:“将军叫了两名侍酒女。”
“就你会说话?”唐煦当即呵斥道。
开在这种地方的酒肆,侍酒女可以说是它们的一种特色。
毕竟很多人是不愿意一个人借酒消愁的,这个时候身边有一朵能陪着喝酒的解语花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不过侍酒女只卖艺不卖身,陪喝酒陪聊天,若客人还想要陪点儿其他的,就得看侍酒女本人的意愿了,当然价钱也是另议的。
没找到沈念念找到了褚越,也不算没有收获,只是叶翎到了酒肆看到躺在榻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不明白他究竟是遇到什么糟心事了,居然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个人出来偷偷喝酒了?
两名侍酒女早已东倒西歪趴在桌上,眉心紧拧,想必是酒喝多了,不太舒服。
两个护卫将榻上的男人架了起来,叶翎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离开时嘱咐了酒肆老板:“给那两个姑娘请个大夫吧!”
刚出酒肆的门,北风卷着雨点便打了下来,叶翎回头看一眼衣衫单薄被人扛出来褚越,叹了口气,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
“夫人,寒风冷雨的,您还是自己穿着吧!”唐煦道,不是他不心疼自家主子,实在是这回的事儿是主子做的不对。
再说夫人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身娇体弱的,万一再因此染了风寒,那可怎么办?
“我没事,他喝了那么多酒再吹冷风,恐怕不妥。”叶翎摇了摇头,“别说那么多了,快扶他上车吧!”
昏昏沉沉间,褚越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在自己不远处,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见她不回头,亦不打算停留,还在往前走,男人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两个人,跌跌撞撞疾步上前,一把从背后将人抱了个满怀。
叶翎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浓郁的酒香萦绕在自己周围她才确定这个搞突然“袭击”的人是谁。
“你要去哪儿?你又要走?你到底要走去哪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醉酒的缘故,这几句话哼唧的那是相当委屈又可怜。
这一幕着实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唐煦脚步欲动不动,最后一咬牙,转了身,非礼勿视,况且还是自己的主子在外面拉拉扯扯搂搂抱抱。
其他人见唐护卫都这样子,自己自然不敢造次,齐刷刷背过身,矗立在寒风冷雨中,仿佛自己是一块儿什么都没看见的木头。
这反应让叶翎脸上更红了,搞得像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要走。”叶翎扒拉着他横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可惜这人喝醉之后的力气更大了,岿然不动。
“呵~”男人在她耳边凄然一笑,“你骗人,你个骗子。”
“我……”叶翎忙活半天,不见男人的手臂有任何松动,翻到给自己急出了一身薄薄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