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鲸歌第三次见到冯松,第一次在葬礼上,一身黑色西装,中等个子,和明月姑姑站一起,略显瘦小,毫无气场可言。第二次坐在车上看到他亲热地搂抱着一个女人,桃花如面。第三次,也就是现在,他坐在客厅正中白色欧式沙发上,头发涂抹得油光发亮,白衬衫特别干净。
“深海的新媳妇,我们在葬礼上见过。”冯松手执茶杯,开口的第一句话轻柔无力。
白鲸歌走到他面前,欠身说:“姑丈,您好,我是来看明月姑姑的。”
“真不巧,她还在睡呢。”冯松看似在喝茶的样子,实际上眼珠子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传闻她是个漂亮瘸子,果真不假。
“没关系就让姑姑睡吧,我在这里等就可以。”白鲸歌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晨九点四十分。
“那你坐吧,这么热的天喝口茶吧。”冯松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这种情况下,白鲸歌只有坐在大厅上喝茶等。待她坐下来,刚抿了一小口茶,冯松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也知道我儿子就死在你们欧阳家的湖里还不到一个月,按理说这个时候你不该来吧。”
方才的礼貌消失,他的这张脸说变就变。
“她是我和深海的姑姑,还是一个奶奶生的,按理说我可以来吧。”白鲸歌喝完茶,大大方方放下小茶杯:“这茶味道不错。”
冯松嘴角一凝:“那深海怎么没跟着你呢?”
不等白鲸歌回应,他又说:“我怎么忘了,他是个傻子呢。”
“姑丈,冯子琳还不开口说话,您就没有想找个心理医生给看看?”白鲸歌直接问。
冯松身体后倾无所谓说:“小孩子嘛胆子小就是被吓到的,过一阵子自己就会说话的。”
“您就真觉得冯子琳的失语会自己好?”白鲸歌感觉到了冯家严重的重男轻女。
“这是我们冯家的事,不劳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多管闲事。”冯松明显生气了。
白鲸歌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对于他的态度也不在意,又看了看时间,十点了,明月姑姑怕是醒了吧。
这个时候,一老佣人说:“夫人刚醒,我准备端早餐上楼了。”
冯松虽然爱美女,但对着欧阳家的这个新媳妇有点烦,对佣人说:“带白小姐上楼。”
欧阳明月瘦了,眼神也失去了往日光彩。
当白鲸歌进屋看到她傻呆呆坐在落地窗前的休闲椅上的时候,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已经不是那个胖呼呼,说起话来眉飞色舞的明月姑姑了。二十多天不见,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脸上无光,眼中无彩,不爱说话,就是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人。
“夫人,您的早餐。”
佣人将早餐放在她的面前。
“放这,你走吧。”欧阳明月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说起话来也是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