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说完,将袖子向上一挽,小臂上一条青龙纹身格外醒目,凡是青帮的弟兄,身上都有这么一条,用的是沈家秘制颜料,纹在皮肤上是栩栩如生的青色。
骆善也是第一回看见,脸上的怒意消失了几分,站在沈业身侧,手臂压在他的椅背上,悄声在他头顶上问道:“你也有吗?”
“在背上,想看吗?”沈业抬头笑着看她,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得意,“我的比他们的好看。”
“行了行了,还没夸呢就飘。”骆善按着他的脑袋,老老实实的让他转过去了。
刘庆成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的仔细,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定格了一个表情,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道:“我也不知道是二爷啊,要是早知道,这几日肯定不会如此劳累各位。”
北地三城以江盛为首,江盛以雍家为首,雍家以四象门为首。
算来算去,四象门的人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了四家,刘庆友白着一张脸,频频赔罪:“几位见谅,几位见谅!”
沈业嫌麻烦,不愿多做追究,三人就出了府。
阿湛已经通知车来接,上车后,骆善道:“去警察局。”
“是。”司机应道。
阿湛啧啧两声道:“这的警察局,我那天去看了一眼,可真是。”
“咋了?”骆善不经意的问道,“再怎么也是吃公粮的,能差哪去。”
“那可一点都不差!”阿湛回头对两人说道,“我看要是地方再大些,比咱们江盛的都好,听大娘说,年年都要新装一遍,油水足的耗子都跟猫一样肥!”
“扑哧。”骆善没忍住笑出了声,耳边传来一声鹰叫,转头朝外边看去,见海东青跟着车飞。
连忙催促道:“快停车停车。”
车一停,骆善便推门下去了,张着双臂抬头望着它:“富贵儿!下来啊!”
海东青在天上盘旋了两圈,速度渐渐放缓,稳稳的落在了骆善的肩头,扑腾了两下翅膀,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头。
骆善抬了下肩,拍着海东青毛绒绒的小脑袋问:“富贵儿,你这几天是不是吃多了,怎么沉了呢?”
车里的阿湛呲着牙笑,看起来又傻又憨,对沈业道:“好好一只海东青,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儿,骆姑娘真是掉钱眼儿里了。”
“确实富贵。”沈业笑道,“而且价值连城。”
骆善抱着海东青进了车里坐下,纤细的手掌轻抚着它的背,手背的皮肤有几分粗糙,大概是这些日子常日奔波,她又一向性格粗大,不注重这些细节。
沈业看在眼里,默默记了下来,抬手去触碰海东青的羽毛。
海东青乖巧的卧在她的怀里,正被骆善顺毛顺的舒服,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这会儿突然感受到其他气息,立刻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犀利明亮,带着几分神兽与生俱来的傲气。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沈业按了按它的头,笑道。
海东青张嘴就要啄他,被骆善拦下来,抚着它半米长的身体道:“别介!听话啊富贵儿,咱们稍微控制一下脾气。”
又转头看向沈业,带着几分挑衅:“它能抓起一头野山猪,二爷你可要小心了。”
“我还想多活两年呢。”沈业手交握在身前,向后一靠,眼睛也跟着闭上了。
到了警局,骆善好奇的向外看了一眼,真是富丽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哪个馆子。
抱着海东青下车,打量着门口的守卫,衣服穿的还算利索,就是军姿并不肃穆,手里还拿着暖炉。
左边的还好些,松松垮垮的站在门前,右边的直接坐在了柱子旁的圆墩子上,枪斜斜挎在背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沈业下车时交代阿湛:“一会儿去村里的胭脂铺子,给阿善和苏娘她们这些姑娘买些养手的花油,什么味道都买一些,让她们自己挑。”
阿湛笑道:“二爷是想送给骆姑娘吧。”
“你这嘴最近是越来越碎了,没事儿稍往苏家姑娘堆儿里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