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辰脸上不存在的“墨”被谢宝瓒擦掉了,她在裙子上抹了一把,月影纱的裙子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见萧凌辰的目光落在那一块儿,谢宝瓒坦然一笑,“那墨点儿有点小,幸好我眼力好!”
“乡君的眼力自然是极好的。”萧凌辰意味深长。
“那是当然!”
四婢有点想捂住耳朵,跟了乡君这么多年,以前的乡君只是仗着自己的美貌和聪明跋扈一些,这种见了美男没有下限的样子,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谢宝瓒怎么没来?你们看到那个小贱人了吗?”
隔壁传来一道高亢的声音,萧凌辰愣了一下,谢宝瓒主仆五人均是精神一震的样子,“是谁在关心我?楼珠,你去瞧瞧,别叫人发现我在这里,要不然,有些话,我就听不到了。”
有点扫兴,美男在侧,从旖旎状态切换到战斗状态,谢宝瓒难免有点堵。
“嘘,小点声!”
翠眉贴着墙,摸了摸,从墙上的多宝架上,将一个花瓶搬了下来,隔壁的声音,就听得清清楚楚了。
“怕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美貌和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地欺负人吗?你们怕她,我可不怕。我不信,皇上还能把我乡君的爵位也给虢夺了。”
刚才的声音,没有了隔音之后,就越发嘹亮,谢宝瓒一听就听出是崔月颜,不由得掩着唇,“侯爷,隔壁是灵丘乡君,她对我一直有点误会,其实她从县主被皇上降到乡君,跟我并没有太大关系的。”
没有太大关系的意思,就是有一点点关系了?
“我相信你!”萧凌辰的态度非常诚恳,看她的目光也那么诚挚,谢宝瓒再次在心里感叹一声,又美,又善良,她还能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
隔壁又传来苏南枝的声音,“乡君,你自己是不怕,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我如今不是侯府的姑娘了,而是伯府。侯府为什么被变成伯府,我想不需要我说,要不是当时为了给你帮腔,我们侯府会这么倒霉吗?”
“怎么怪起我来了?是我让你给我帮腔的吗?再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帮腔了,不都是因为谢宝瓒封乡君,大皇子给她送的贺礼很重吗?小气鬼!”
“你,乡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南枝的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
“大皇子给我送了什么礼?”谢宝瓒起身的时候晃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血玉手镯。
“回乡君的话,是一对羊脂玉的手镯,一套红宝石头面,一套祖母绿头面,一套珍珠头面,一匹烟霞锦,一匹月笼纱,还有其他的一些珠玉摆件。”
谢宝瓒皱了皱眉头,“他给我送的这礼的确是重了一些,他对我难道说有什么企图?”
“听说张世林是大皇子的人,上次在城外,乡君不是抓住了那些黑衣人吗?姑娘让人送到张世林那里用过刑后提点他,尽快把这案子转给刑部去,奴婢打量着,大皇子是因此而感激姑娘。”
谢宝瓒摇摇头,“大皇子脑子没这么好使,应不是为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