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谢宝瓒便捧着这桃儿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醒来,有点渴,她让翠眉把桃儿洗了,早膳前,就先用了这个桃儿。
一大早,老太太还没有起,谢宝瓒用了一个桃儿之后,就神清气爽了,正靠着床头坐着,锦屏快步走了过来,“乡君,昨日夜里,始平公主死在了泓胪寺的馆舍里,今日一大早,大理寺卿和侯爷都过去了。”
谢宝瓒猛地坐起身,这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太子没有出事,反而是始平公主出了事,“有没有说凶手是谁?”
“外头是没有说,但是宫里,听说是太子,始平公主的袖子里藏着一枚玉佩,正是太子的螭龙玉佩。”
谢宝瓒忍不住笑了,“这倒是挺好的,昨晚太子仗义,亲自送始平公主回去,说不定郎有情妾有意,夜里太子去亲自探视一番,也有可能。”
不管是不是太子杀了始平公主,只要那枚玉佩在始平公主的手里,都够太子喝一壶的了。
只是,除了她知道始平公主拿了太子的玉佩,还有谁知道了?
“我起身吧,这个热闹可不能错过了。”谢宝瓒也不要人催不要人请了,她连忙起身,翠眉和倚琴过来服侍她穿衣梳洗。
待谢宝瓒陪着老太太用过了早膳,钱氏等人过来请安后,大理寺卿邹平终于来了,与老太太见过面后,就以皇帝召见的名义,请谢宝瓒走一趟。
“邹大人,我一个闺阁女子,这命案之事,能够起什么作用了?您可别为难我了,这件事要是被太子知道了,一定又要骂我成何体统了!您说我,上有祖母母亲教导,还被人骂不懂规矩,不是生生在打我祖母和母亲的脸吗?”谢宝瓒歪在老太太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起身。
“太子居然敢说你成何体统,哼,就算不成体统,也自有我和你母亲教导,什么时候轮到太子来指责了?”老太太生气了,将宝贝孙女儿拢到怀里,生怕邹平上前抢人一样。
“老太太,这事,若是乡君不援手的话,下官就要落下贬谪了。”再看这对祖孙的嘴脸,邹平也明白自己是说了一句废话,苦笑一声,“京城之中,不管是谁家的黑猫下了白猫还是有个风吹草动,没有不传得满城风雨的,昨日,因太子殿下送了始平公主一趟,风声就传出来了。再加上这件事关乎两国,一个不慎就会挑起战争,还请老太太看在大雍百姓的份上,能够支援一二。”
“难为邹大人一介文臣,居然还要关心武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过,邹大人多虑了,大雍和大魏这些年打的仗也不少了,就算将来因为我孙女儿不伸出援手,而导致两国战乱,这骂名,我谢家也背了。”
邹平也算是明白了,今日,太子殿下若是不走一遭,他们是请不动谢宝瓒这尊神了。
乾元殿里,皇帝气得一脚朝太子踢了过去,太子跪在地上,支撑不稳,跟不倒翁一样,晃了晃,伸手一撑,又跪稳了,“父皇,儿臣昨晚连东宫的门都没有出,凭什么就传到儿臣的身上?儿臣没有杀始平公主,儿臣也没有立场要杀她!”
“你是没有杀,可是,谣言可畏,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于你名声有碍,你身为东宫储君,做事丝毫不谨慎,身边的玉佩丢了居然都不自知,朕将来如何放心把大雍交到你的手上?今日被人窃玉,来日被人窃国!”
这话严重了,皇后噗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儿已经知错了!”
皇后拼命向太子使眼色,太子只好磕头,“儿臣知错!”
李祥斋进来,说是邹平来了,皇帝只好让皇后和太子起来,见邹平进来满脸苦色,问道,“如何?”
“陛下,这是一桩密室杀人案,现场除了太子殿下的一枚玉佩,没有任何线索,臣等暂时没有头绪。”
“废物,人死在了泓胪寺,又不是别的地方,你们居然都查不出来是谁干的,现在还栽赃到太子的头上,朝中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皇后怒不可遏,这案子拖的时间越长,于太子的名声越是不利。
皇帝也很着急,但也不认同皇后这般做法。只是,当着朝臣的面,皇帝不好训斥皇后,只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皇后娘娘,不是妹妹说你,咱们都是后宫女人,朝堂上的事,自有皇上和大臣们处理,皇后娘娘这般指手画脚,怕是不好吧?”贵妃适时地添油加醋。
皇后怒不可遏,正要发作,皇帝开口了,“皇后,这里自有朕处理,你和贵妃回去吧!”